沈昭嬑心中感激,拜托爹爹打聽救命恩人的身份,卻沒有任何消息。
沒想到前世今生救她的人會是齊雍。
沈昭嬑心中五味雜陳,滿心複雜地想,前世齊雍救了她性命,她給齊雍當了三年替身,他們之間誰也不欠誰,也算扯平了。
“下去!”淡冽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沈昭嬑終於反應過來,她正趴在齊雍的胸膛上,以一種女上男下,十分不雅姿勢疊在一起。
所以,方才墜馬時,齊雍將自己牢牢護在懷裡,不僅沒讓她受傷,還給自己做了墊背。
齊雍會這麼好心?
“對不起,我、我馬上起來。”
沈昭嬑又羞又急,又驚又懼,連忙撐起身子,哪知自己渾身脫力,手臂酸軟使不上勁,才撐起的身子又跌回他的胸前。
齊雍聲音從頭頂響起:“緊張什麼?方才紮馬脖子的狠勁哪兒去了?”
沈昭嬑不敢說話,低下頭掩飾自己的驚慌,手腳並用從他身上離開。
她渾身脫力地跌坐在地上,還像前世那樣蜷著身子,將自己團在一起,一副害怕又拒人於外的姿態。
齊雍坐起,看她的目光充滿了探究。
這時,子安走過來:“主上,馬車上的人已經救下,受了些皮外傷,已經包紮止血,沒有大礙,目前還在昏迷,經查實,是馬車的轡繩被人動了手腳,馬兒不受控製,這才出了意外。”
沈昭嬑聽說紅苓沒事,猛然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沈昭嬑心中又是一驚,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剛才說,馬車的轡繩被人動了手腳
?”
子安看向齊雍。
見殿下沒什麼表示,子安便答道:“轡繩斷裂處有磨損的痕跡,不過馬車上的轡繩應是新換的,結實耐用,不太可能因為年久磨損而斷裂,若是年久磨損,也不可能隻有一處磨損,應是人為。”
沈昭嬑渾身發顫。
前世車毀馬亡,真相被徹底掩蓋,爹爹沒有查到線索,最後也隻當這是個意外,不了了之。
能接觸馬車的,隻能是鎮北侯府的人。
府裡有誰要害她?
鎮北侯府攏共隻有三房人。
三叔沈嶺是庶出,文不成武不就,一向不受老夫人待見,在府裡幾乎沒有存在感,前世鎮北侯府被奪爵之位,老夫人就做主將三房分了出去。
以三叔的身份,是絕不可能害她。
那是二叔父沈崢?
二嬸娘陳若錦?
還是她那溫柔善良的二妹妹沈青詞?
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彆人。
可前世,確實是二房這一大家子算計的名聲,毀了她的一生,踐踏著她的血淚,富貴榮華。
齊雍嗓音冷然:“你叫什麼?怎會身在此處?身邊怎的連一個隨從都沒帶?”
沈昭嬑勉強壓下了心中的翻湧的憤恨,如實回答:“小女沈昭嬑,爹爹是鎮北侯沈岐,是鎮北侯府的嫡長女,因家母病重,今日特來靜雲寺上香,為家母祈福,不料馬車在半道上出了問題,馬車偏離了官道,與家中的隨從失散了。”
齊雍有些意外,竟是沈岐的嫡長女。
沈昭嬑低眉斂目:“敢問恩公高姓大名?”
齊雍輕裝簡行,應該不會暴露身份,泄露行蹤,多半和前世一樣,不會將這點救命恩情放在心上。
不過,齊雍畢竟救了她的性命,總不能連恩人的姓名都不問。
齊雍突然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