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侯府女兒的清譽,齊王殿下這個外人還在場,大伯父卻一點也不顧及家醜不可外揚,任由劉大成攀咬她。
大伯父最疼沈昭嬑,斷不會在婚事上委屈了沈昭嬑,得知她與蘇世子有染,不管是不是真的,也定會徹查到底。
沈昭嬑湊到她耳邊,用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量,語氣森然:“你想要鬨,我就奉陪到底,我這個侯府嫡長女,沒道理越不過你這個二房嫡女,同室操戈,姐妹爭夫,這是亂家之禍,若是鬨到族裡,你認為是老夫人孝道大,還是族裡的規矩大?”
沈青詞身子已經癱倒在地上了。
“夠了,”沈老夫人沉下臉,語氣含怒,“二小姐行為欠妥,”她語氣稍頓,覬了沈昭嬑一眼,這樣說,怕是不能叫她滿意,為了息事寧人,她又加重了語氣,“有失教養,便禁足三個月,罰抄《女戒》百遍。”
大戶人家子女,但凡涉及教養,就不是小事。
她原不想說這話,但沈昭嬑身為侯府嫡長女,在府中地位尊榮,不能草草處置,否則老大這邊也不好交代。
采蘋連忙上前扶起小姐,沈青詞臉色慘白。
她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沈昭嬑身為侯府嫡長女,事事都要壓她一頭,令她嫉恨不已。
更可恨的是,沈昭嬑原是打算,在太後的千秋宴上表演製香,後來卻一支墨舞,在千秋宴上大放異彩,把京裡所有貴女都比了下去。
沈青詞便想著,隻要沈昭嬑死了,沒了這個侯府嫡長女壓在她頭上,她就是鎮北侯府唯一的嫡女。
嫡長女所有的尊榮,也都會加諸到她身上。
這才大了膽子攛唆母親,趁著大伯母病重,不能管家,指使張婆子去害沈昭嬑。
卻萬萬沒想到,沈昭嬑不僅完好無損地回來了,還得了齊王殿下相幫,對二房心生了防備。
沈青詞離開後,沈老夫人看向沈昭嬑,目光慈和,眼底卻泛著冷意:“自古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為了結兩姓之好,哪是你一個女兒家,紅口白牙隨便想退就能退的?以後休要再提,你今兒遭了不少罪,也是累著了,便回去歇著吧。”
說完,她已經在趙嬤嬤的攙扶下起身,向齊王殿下行禮告退。
沈昭嬑心中憋屈,卻也知道,老夫人說的也是實情。
兩家婚事是長輩訂下來的,代表的是世交的情誼,也是兩家的利益,從來不是她一個人的事。
沈青詞與蘇世子有染,本是家醜不可外揚,這個理由不足以讓鎮北侯府退親,也不足以讓武寧侯府同意退親。
武寧侯府到了這一代,已經有了落魄之勢,可鎮北侯府卻因爹爹的戰功,還十分顯赫。
武寧侯府不會同意退親。
彆急,此事需得慢慢謀劃。
沈昭嬑壓下紛亂的思緒,上前向齊雍福了福身:“小女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殿下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