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嬑嚇了一跳,小臉不禁白了白,生怕被人發現,她和齊雍孤男寡女,待在廂房內室裡廝混。
齊雍低笑一聲:“她不會進來。”
沈昭嬑攥緊了雙手,聽到門外傳來逐風刻意壓低的聲音:“殿下剛進了廂房,你趕緊離開吧,彆擾了殿下歇息。”
紅藥一聽齊王殿下在廂房裡,便以為小姐先行一步離開了,連忙道:“是奴婢衝撞了。”
外麵安靜下來。
沈昭嬑心中一鬆,被這段小插曲鬨了一下,人也冷靜了不少,她連忙伸手推了推齊雍的胸口,想要起身離開。
齊雍握住她的腕子。
她皓腕如玉,骨肉勻稱,顯得瑩潤細致,腕間戴了那串被他加進賞賜名冊裡的極光藍靈璽手串。
靈璽流光如水,宛如一泓天藍曲水纏繞在她腕間,勻滑自若,輕盈流淌。
素腕不勝金重,纖來慚新藕。
消瘦,消瘦!
總是愛憐時候!
如他想象一般好看,齊雍垂目看了半晌:“喜不喜歡?”
沈昭嬑垂眼,這條靈璽手串是上次宮裡的賞賜之一,齊雍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好像手串送他送的一般。
“喜歡的。”
禦賜的東西,她哪敢說不喜歡?大周朝沒見過這樣亮眼的靈璽,她確實很喜歡。
齊雍低頭親了親她的手腕。
沈昭嬑嚇了一跳,抽了抽手,卻沒有抽動,一張臉漲得通紅,發間粉白的芙蓉都不如她瑰姿豔逸,風嬌水媚。
她軟語請求。
“殿下,我該回去了,海棠院那邊還在宴客,等著我過去招呼,紅藥回到海棠院發現我不在,也會四處尋我……”
齊雍卻好像沒聽到般,湊到她耳邊低語:“下次離蘇明霽遠點,再讓他沾了,碰了,孤就剁了他的手,嗯?”
沈昭嬑隻想趕緊離開廂房,不想再繼續與他糾纏,胡亂點著頭:“知道了,沒有下次了,現在能放開我嗎?”
齊雍是真能乾出剁手這種事。
前世,她剛進攝政王府不久,聽聞京裡來了一批西域商人,帶來了西域珍貴的香料,身邊的丫鬟們見她整天悶在府裡,一個個都勸她出去走走,她忍不住戴了幕籬,擋了麵容,帶了兩個婆子,幾個仆婦,外加四個護衛,與紅藥一起去上街挑選香料。
不料,卻碰到了康郡王世子,清平縣主的嫡親兄長,齊知衡。
她和清平縣主不和,是滿京皆知的事。
所以齊知衡每次見了她,總要說些不知輕重的混賬話,從前顧及鎮北侯府的家世不敢太過分。
沈昭嬑也不好同他多作糾纏,以免叫旁人見了,還當她真與這種人有什麼乾係。
每次都不加理會。
齊知衡一眼就認出了她,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叫破了她的身份。
鎮北侯府被奪爵,齊知衡也有些肆無忌憚,滿口汙言穢語,罵她是個人儘可夫的爬床賤人。
四周慢慢聚集了許多看熱鬨的人,一個個對她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