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配人的,另外準備了二十兩的嫁妝銀子,補了一個金鐲子,先去莊子上,回頭府上幫著相看,找個不錯的人家配了。”
陳錦若徹底傻眼了,呆呆地站在屋裡。
沈昭嬑彎了一下嘴角。
老夫人從前在家裡說一不二,那是爹爹重孝道,顧念母子情分,不願傷了老夫人的心。
可老夫人卻仗著爹爹的容忍,縱容二房在大房作妖,還一味偏袒二房,傷了母子情份,也寒了爹爹的心。
婆子們連忙下去辦了。
沈老夫人氣急敗壞,忽一下坐直了身子,指著柳心瑤:“柳氏,百善孝為先,我是你的婆母,你竟敢對我忤逆不孝?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婆母?這裡是福安堂,容不得你這般放肆。”
柳心瑤似是被這話嚇住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一張臉白慘慘的,捂著嘴咳得撕心裂肺。
幾個婆子都是柳心瑤跟前用老的人,眼瞧了這一幕,都覺得大夫人可憐。
侯爺和大夫人對老夫人的孝道,她們可都看在眼裡,自古長幼有序,侯爺是侯府嫡長子,也是一家之主,理應以他為重才是,可老夫人為老不尊,一碗水端不平,一味偏袒二房,攪得侯爺家無寧日。
大小姐駟馬失控,險些出了意外。
二小姐恬不知恥爬了外男的榻,毀了清白。
大小姐被二小姐禍害到退婚,指不定連名聲都要受損。
侯府都被二房一家子攪得烏煙瘴氣,到了這份上,侯爺若是還繼續縱容老夫人,侯府遲早有一天也會禍害在二房手裡。
可憐大夫人自己還病著,卻還要承受老夫人的責罵。
陳錦若看柳心瑤跪在地上,咳得都要斷氣了,眉毛都不禁揚了揚,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快意來。
柳心瑤一邊劇烈咳嗽,一邊哭:“老夫人,對不起咳,都是媳婦兒的錯,是媳婦兒身子不中用,這些日子一直病著咳咳,不能時常在老夫人跟前孝敬,叫老夫人跟前伺候的人出了差錯,禍害了家裡的姐兒們,險些釀成了大錯咳咳咳,是媳婦兒失職,沒有儘到管家理宅的責任,也是她媳婦的不孝,請老夫人息怒咳咳咳咳……”
沈昭嬑用力抿住嘴,壓住翹起的嘴角。
母親身子病重,還在為婆母操持,老夫人的孝道再大,也不能對病重的媳婦兒太過苛責。
柳心瑤一副咳得就要斷氣的樣子,沈老夫人看得一陣牙疼,有些擔心柳心瑤身子遭不住,真在福安堂出了事,那不是成了她這個婆母不慈,苛待媳婦兒嗎?這要傳了出去,她這張老臉要往哪裡擱?
思及至此,沈老夫人氣焉了。
婆子們將要送到莊上榮養的人帶了過來,攏共七個人,都是在屋裡伺候的,是沈老夫人身邊得力的人。
沈老夫人氣得又發了一頓脾氣。
柳心瑤一邊咳嗽一邊認錯,任老夫人作天作地了鬨騰,仍是將這些人架出了福安堂,把自己帶過來的人,安排進了福安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