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幾個婆子心有戚戚,二小姐在客院附近摔傷了,老夫人怪附近當職的下人掃灑不儘心,每人都打了板子,罰了月錢。
雖然這事與灑掃的下人脫不了乾係,可是這雪時時在下,就是不停地灑掃,也有灑掃不及的。
況且那時雪才剛停,要先緊著主路灑掃,二小姐自己不走主路,挑了小道,可憐客院當職的幾個婆子和丫鬟遭了無妄之災……
“……”
陳錦若氣得渾身直哆嗦,這些個婆子是故意當著她的麵嘴碎,打量著她現在管不到她們頭上,就肆無忌憚罵她狗仗人勢,分明說她仗著老夫人的勢,欺辱了沈昭嬑。
還敢當著她的麵亂嚼青詞的舌根子。
幾個賤奴也敢對主子不敬。
鄭嬤嬤擔心二夫人忍不住怒火,忙道:“二夫人,趕緊回去吧,二小姐身體不舒服,您之前命人請了大夫……”
陳錦若氣得咬牙切齒:“你沒聽到嗎?她們方才……”
鄭嬤嬤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好道:“也沒指名道姓,您要是過去了,豈不成了,”她壓低了聲量,“對席入座了嗎?”
陳錦若哽住。
鄭嬤嬤繼續勸她:“……這裡畢竟是大房,鬨了事,吃虧的也是我們,大小姐畢竟才得了皇後娘娘的嘉獎,是光宗耀祖的天大喜事,也不該在這時鬨,傳到族老那邊,還當二房不懂事,故意給大房找茬,不管怎樣錯的都是二房。”
“這些個老刁奴都是家生子,有世代伺候的情分在,一個個刁滑得很,她們敢這樣肆無忌憚,也是不怕我們跟她鬨的。”
大房的奴婢輪不到二房來處置。
鬨大了,大夫人在明麵上輕飄飄地罰一罰月錢,背後裡就給她們發賞銀,對她們能有什麼損失?!
沒臉的還是二房。
陳錦若臉都青了:“可她們實在太可恨了……”
鄭嬤嬤連忙繼續勸:“她們可都是和大房一條藤兒的,一心向著主子,就是故意激您,讓您在大房鬨事,二房正在和大房清算產業,真要鬨出了事,族老們肯定向著大房,分家產的時候,二房肯定要吃虧的。”
道理陳錦若是知道的,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更可恨的,婆子們不乾正事,聚一起談論主子是非,管事們見了,竟也不出聲阻止,甚至還湊在一起說。
……
這時,齊雍還在宮裡,他身上隻穿了一身青色直裰,披著栗色的大氅,站在書案前練字。
小全子侯在一旁伺候筆墨,是大氣也不敢喘,低垂的眼裡,隻能看到殿下運筆如風,筆走龍蛇。
直到逐風過來稟報,說徐姑姑回宮複命了,齊雍這才將手中的筆扔進筆洗裡,坐進了交椅裡。
安神香是沈昭嬑退親之後,就送進了宮裡。
原是打算,等退親的風頭過了,就請皇後娘娘借著安神香的由頭嘉獎沈昭嬑,沈昭嬑就不會因為退親一事損了名聲。
沒想到齊知平會利用康郡王府算計鎮北侯府。
嘉獎也一再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