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這場土地改製的源頭,竟是源於幼帝還是三皇子時,在戶部學政,隻是不希望女嬰被溺死而蒙發的念頭……
齊長佑目不斜視,上前揖禮:“見過母後。”
皇後娘娘笑了:“母後身子好得很,請周院史過來是為了替沈大姑娘把脈,你且放心了。”
齊長佑神情放鬆下來。
皇後娘娘看看柳心瑤,又看看沈昭嬑:“這是鎮北侯夫人和沈大姑娘。”
齊長佑看向了柳心瑤和沈昭嬑,父皇前日欽點了鎮北侯指點他騎射武藝,以後就是他的武功師傅,鎮北侯府是他的嫡係輔臣。
柳心瑤和沈昭嬑連忙起身,福身見禮:“臣婦(臣女)見過三皇子。”
禮才下了一半,齊長佑就虛抬了抬手:“鎮北侯夫人,大姑娘不必多禮,你們今兒是母後的貴客。”
這時的幼帝,已經有了後來禮賢下士的風範了。
柳心瑤和沈昭嬑隻行了半禮,連忙謝恩。
宮女連忙上前,托起了鎮北侯夫人和沈大姑娘。
皇後娘娘笑了:“你齊王叔可是個大忙人,從前是召也召不進宮,難得這些天,”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沈昭嬑,繼續說,“進宮進得頻繁,你要同他好好學才是。”
齊長佑恭敬應是,因為母後有客人在,也不好久待,便向母後告退了。
皇後娘娘喝了一口茶,徐姑姑便引著周院史進了西暖閣。
周院史已經年逾七十,老當益壯,進屋之後,向皇後娘娘行禮後,小宮女搬了錦杌,放在沈昭嬑身邊。
沈昭嬑起身,對周院史行了一個見麵禮:“勞煩周院史了。”
“也是舉手之勞,不麻煩。”
周院史撫了一把長須,坐到錦杌上,小宮女取了一張薄帕,覆在沈昭嬑的手腕上,周院史便開始搭脈。
不到片刻工夫,周院史就道:“大姑娘心脾兩虛,這才突發了心悸之症,”他又解釋說,“此症是心血不足,脾氣虛弱所致,病因多是過度勞倦,傷脾,或思慮過度,暗耗陰血。”
與程子安和程院史的脈案,有些許不同。
但症結都在一個心字上。
“補益心脾為大法,因大姑娘病症偏於心虛,宜補養心血,”周院史笑說道,“大姑娘現在用的方子,是程院史開的養心湯,可以繼續用,過幾日就能停藥,但心虛之症,是需要長久的調養,平時要少些勞倦,多些休養才是。”
周院史告退了之後,便去了永安宮,齊雍穿了一件石青杭綢,盤坐在炕上,盤玩著兩個核桃,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
“是心虛之症,眼下是藥到病除,身體無礙,卻要多養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