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禍得福,”輔國將軍夫人臉上也不見喜色,“齊王殿下擊潰了鐵勒王部,帶大軍追擊殘兵,他同四百餘戰士一起,在進入草原後,不慎與主力大軍走散,險些迷失在草原裡。”
說到此處,她還有些心有餘悸。
柳心瑤一聽這話,一顆心都吊起來了:“聽我家侯爺說,草原上地形十分複雜,草叢深處隱藏著沼澤,各種毒蟲毒瘴,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當年他同鐵勒部大戰一場,也曾追敵於草原之上,後來因大軍不熟草原上的地形,無奈折返。”
武清侯夫人也緊張地捏了一把汗:“後來怎麼樣了?”
輔國將軍夫人也不賣關子:“也不知道該說他們幸運還是倒黴,四百餘人的普通軍卒,碰到了一支八百人的鐵勒部殘軍主力,掩護王部的貴族撤退……”
說到此處,連沈昭嬑都不覺摒住了呼吸……掩護貴族撤退的殘部,定是鐵勒部的精銳,四百普通軍卒對上了八百精銳,不論是人數、戰力,還是地形都不占優秀,這一戰定是打得十分艱難。
“他也是初生的牛犢不畏虎,同四百軍卒一起故布疑陣,讓那支殘軍以為他們是北伐大軍負責探路的主力先頭軍,鐵勒部殘軍早被齊王殿下之威,殺得膽氣全無,絲毫沒有戀戰之心,隻想著潰逃,被他們一行四百軍卒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反應過來時,鐵勒部的殘軍主力便已經失了戰機,四百餘軍卒將八百精銳殲了,還生擒了三個鐵勒王部的小貴族,靠著這幾個小貴族引路,這才帶著四百軍士與大部隊彙合了。”
武清侯夫人忙問:“這一戰是晏然指揮的?”
輔國將軍夫人點頭。
柳心瑤笑道:“他這是足智多謀,藝高人膽大。”
武清侯夫人深以為然:“晏然這次的功勞可不小啊,想必論功行賞之時,沒準還能一戰封將。”
輔國將軍夫人歎了歎氣:“自從他棄文從武開始,我啊……心裡總覺著不安,我倒寧願他走舉業的路子,將來能留在京裡任職,北伐的這幾年,我整天都是提心吊膽,沒睡過一天好穩覺。”
沈昭嬑心中暗想,那是因為齊晏然讀書也厲害,便是走舉業,將來亦是前程無量,因為有了選擇,輔國將軍夫人當然希望齊晏然更穩妥一些。
否則她也不會這樣想。
柳心瑤心有戚戚,侯爺駐守河西那些年,河西那邊的戰事十分頻繁,她也是這樣擔心著。
武清侯夫人卻道:“你們家到底是武勳世家,晏然走武勳的路子,肯定比舉業好走,”她話鋒一轉,也是一臉歎息,“我們家暄哥兒,當初報名要去北伐,因為差了一歲,走了許多門路都沒走通。”
參與北伐的軍士要年滿十八歲。
暄哥兒比齊然差了一歲多。
要是能參與北伐,這次調任怎麼也要到將級的,可惜暄哥兒生不逢時,還要在神機營熬一兩年資曆才行。
不過暄哥兒選了三皇子的陪練,可以同齊王殿下一起學習兵法策論,到了神機營,要到外地衛所換防,累積軍功的戰鬥經驗的機會多的是。
最重要的還是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