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擔心母親問她做好的香藥成品……
好在柳心瑤沒打算乾涉女兒的興趣,隻交代讓沈昭嬑,出門時多帶些人,注意安全的話。
出了主院後,沈昭嬑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臨近年關,大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鬨,簷牙屋頂殘雪如蓋,琉瓦下倒掛著冰淩,滴滴答答地滴水……
沈昭嬑先去了裕草堂。
這次裕草堂準備了一批名貴香藥材……有些達到了貢品級彆,很可能根本就是從……齊王府拿出來的。
反正這些香藥材大半都用在齊雍自己身上,沈昭嬑也不客氣,照單全收。
掌櫃笑嗬嗬的,拿出賬單……
沈昭嬑都無語了,終於忍不住問:“裕草堂是齊王府的產業嗎?”
掌櫃:“定國公世子也參了三分股,負責經營。”
沈昭嬑一陣恍然,前世齊雍將攝政王府的產業都交到她手裡,其中沒有裕草堂,她之前也沒把裕草堂往齊雍身上想。
從裕草堂出來時,已經到了午時。
馬車一路慢悠悠地往仙饗樓去。
才到仙饗樓門口,就有一個機靈的小廝上前來:“可是鎮北侯府的馬車?”
車夫應是,小廝立馬命人開了右側的洞門,將馬車引進了洞門裡,沿著一條寬敞的馬道行駛了一段,又拐了兩拐,停到了一處雅閣。
沈昭嬑安排跟車的護衛和婆子們,在樓下包桌用膳,自己帶著紅藥上了二樓的包廂。
逐風守在包廂門口,見沈昭嬑過來了,立馬做了一個請勢,沈昭嬑對他略一頷首,走進包廂裡。
逐風將包廂的門關上,後一步的紅藥,撲騰著上前用力推搡,氣得拿眼睛瞪他。
逐風兩眼望天……
包廂裡暖烘烘的,沈昭嬑走進鬥室裡,褪了鬥篷,一隻大手伸來,接過她的鬥篷掛到架上。
她抬眼看去——
齊雍穿了一身石青雲肩蟒龍紋通袖右衽袍子,領襟袖緣繡了精致的襴紋……
隻是,相比從前衣上的紋樣似乎繁複了不少。
有些花裡胡俏?
沈昭嬑一下睜大了眼睛,看到齊雍沒有戴翼善冠。
他梳著全束四方髻,頭上戴了一頂玄冠,以一根白玉雲紋簪子固定,兩側額角處,還各編了一條小辮子,一起束進發裡,鬢若刀裁,輪廓分明……
渾身上下少了攝人的威赫之勢,更加雍容、平和,軒然霞舉,多了一股獨屬少年人的意氣。
沈昭嬑這才想到齊雍也才二十一,可不論前世今生,齊雍都背負了太多太多……
她恍惚了一下:“你今日同以前有些不一樣,換……”
換了個發型,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齊雍嘴角輕彎,一下打斷了她的話:“我還是老樣子,沒什麼不同。”
原是擔心沈昭嬑不待見他,昨兒唐進堯進府時,特地詢問了唐進堯,要如何討女孩子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