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不會管這種事,會管這種事的人,隻有齊王殿下自己。
趙嬤嬤也笑:“殿下對大小姐上心,這也是好事,這也恰好說明了,殿下穩操勝券。”
柳心瑤點頭:“他也是個有成算的。”
妱妱也是他一步一步謀來的。
及笄禮上的事,禮部安排的很妥當,柳心瑤沒什麼操心的地方:“首飾去歲就做了準備,衣裳便挑了皇後娘娘之前賞賜的貢料,現在做時間也寬,老夫人說了要給昭姐兒做一身孔雀織金袍兒,工期就在這個月結束。”
趙嬤嬤卻道:“您去歲在南京織造局,訂了一匹三色金雲錦,原是準備給大小姐做受笄的袍兒,也不比孔雀織金緞子差,不若再給大小姐做一身袍兒,及笄的時候換著穿,也使得。”
大夫人為了這身一匹緞子費了不少功夫。
以金銀和羽毛織成,羽毛用了紅腹角雉的羽毛,比孔雀羽線稍差了一籌,但是紅腹角雉的羽毛鮮亮美麗,就像紅色的錦緞上灑滿了大大小小的珍珠,以紅腹角雉的羽毛,做成羽線,織成的衣裳,異常華麗,美輪美奐。
這匹緞子,花了半年時間才織成的。
柳心瑤一想,便點頭:“也好,老夫人那邊的料子,還沒見著,我這邊先準備著,妱妱有及笄禮,可不能出了差錯。”
她話音方落,巧屏急步進了屋。
柳心瑤聽到動靜,抬起頭來,巧屏連忙說:“大夫人,魏國公老夫人過來了,說是來為齊王殿下提親的。”
柳心瑤愣了一下:“禮部的官員才走,魏國公老夫人就來了?”
就跟趕場似的。
接著,她又想到,魏國公老夫人是皇後娘娘的母親,在京裡德高望重,是外命婦裡的典範,齊王殿下竟請動她,來為齊王殿下提親……
“我去迎魏老夫人進府。”
趙嬤嬤連忙扶著柳心瑤出了內院,直到迎到垂花門,就見一頂藍頂的軟轎,剛進到影壁處。
轎夫將轎子放下。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嬤嬤掀了轎簾,魏國公老夫人彎腰下了轎子。
老嬤嬤上前攙著她。
魏老夫人年過七旬,頭發花白,穿了一身薑黃色福紋褙襖,戴了一頂金絲蝠紋鬏髻,額頭戴了銀灰的貂覆額,一手撐著盤螭的手杖,手腕上戴著指寬的祖母綠鐲子,綠得像一汪水。
柳心瑤連忙抽開了趙嬤嬤攙扶的手,快步迎上前去。
魏老夫人臉上露出笑容:“你身子重,快慢些。”
柳心瑤走近了,矮了矮身:“許多年不見您在外頭走動了,您能來我們家,我們家要掃榻相迎。”
魏老夫人經常笑,顯得麵容開闊,便是年老了,麵相透了一股雍和之氣:“我都這麼大歲數了,也不喜歡朝外頭走動,免得叫小輩們吊了膽兒……今日也是受人所托,不得不走這一趟,倒要勞動你們家了。”
她聲音爽和,柳心瑤忙說哪裡,便將魏老夫人迎進了花廳去。
丫鬟連忙送了茶過來,柳心瑤伸手接過,親手奉給了魏國公老夫人:“家裡沒什麼好招待的,您請喝茶。”
魏老夫人為人爽和,接過茶,便低頭嘗去,是上乘的鐵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