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勝在黨內排名第二,他說話分量自然在林木之上,關鍵是金勝先前在常委會上已經表過態了,不參與這次人事調整,出爾反爾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爭端和麻煩,厲元朗肯定不會給金勝添這個堵。
見厲元朗沉思不語,何永誌衝張全龍一使眼色,張全龍會意,以上廁所為由起身離開,包間裡頓時隻剩下何永誌跟厲元朗倆人了。
厲元朗搞不清楚何永誌葫蘆裡賣的什麼營養藥,如果要送東西的話,那他可就是瞎眼睛的行為了,厲元朗都多餘吃這頓飯。
“厲老弟。”何永誌身體往厲元朗這邊靠了靠,手插進衣兜裡。
厲元朗不由得眉頭微微一蹙,何永誌卻笑眯眯的說:“老弟你一定誤會了,我打發全龍出去,可不是要跟你搞錢權交易那一套,我是有件很
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何永誌掏出來的是一盒煙,塞給厲元朗一支,聲音壓得很低,“我們審訊孫毅小弟馬飛的時候,這家夥忽然流鼻涕淌眼淚的,一看就是個癮君子,抽血化驗一查,這家夥竟有多年吸粉的經曆。我們就采取特殊手段,逼他交代實情。據馬飛說,他吸粉也販賣粉,孫毅還是他的上線,而且他推測,甘平縣隱藏著一支龐大的製粉售粉地下網。”
厲元朗頓時一驚,問道:“為什麼不把孫毅抓起來?”
何永誌搖了搖頭:“證據,我們缺少證據。馬飛不過是個小嘍囉,掌握不到核心機密,不能僅憑他的一麵之詞就把孫毅抓起來。不過我們已經立案偵查,目前處於初期調查階段,對外嚴格封鎖消息。要不是憋到這個份上,我也不會向你透露這麼多秘密,至於深層次的,我不方便再說下去了。厲老弟,你說我能把一個兒子有汙點的人提拔到副局長位置上嗎?”
不能,堅決不能!
厲元朗此時心裡已經有了決斷,阻止孫守成坐上副局長,力捧張全龍上位,也是阻止邪惡,為正義讓路,他必須要幫這個忙!
“還有一件事……”何永誌略作躊躇說:“馬飛是水明鄉養馬村人,還是馬勝然書記的本家侄子……”
養馬村厲元朗知道,顧名思義,這個村子原來都是給皇家養馬的,而且馬姓人居多。最為關鍵的是,這個村子裡出了一個馬勝然,一人得道,全村人受益,好政策傾斜多,所以村子很富有,和劉家地一樣,是水明鄉小康模範示範村。
“好吧。”厲元朗點頭說:“張所長的事情我會儘力的,不過何局長,至於能否成功,我不敢打保票。”
“厲老弟,有你這句話我就十分感謝了。”何永誌站起身來,和厲元朗的雙手重重握在一起……
告彆?何永誌張全龍,厲元朗原路返回並順道走進那家房屋中介,打聽到韓茵來此竟然辦理房屋出售手續,她要賣房子?
厲元朗急忙打韓茵手機,提示正在通話中,韓茵又是去銀行又是賣房子的,難道說她要離開這裡,遠走高飛?
雖然他和韓茵已經是過去式了,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他跟韓茵又不單單一日的關係,共同生活了五年,沒有感情還有親情呢,韓茵的事,他還是挺關心的。
果然,韓茵隨後手機回撥過來,她的確要走,要去南陵省發展做生意。先前去銀行取錢還有賣房子,就是要籌得一筆啟動資金。
厲元朗勸說無望,隻好順其自然。他的錢全都給了蘇芳婉,本想幫助韓茵卻也力不從心。
臨了韓茵說道:“我這兩天就要走了,元朗,我想……我想在最後和你吃一頓飯,還是在我家……”
這話說得,就好像他們這輩子再也不見麵似的,韓茵這一走,會一去不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