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我就等你撞南牆的那一天啦,哈哈……”
目送車隊遠去,馬勝然背著手往鄉政府大院走去,劉樹喜快步跟上正和他說著話,厲元朗招手喊了一聲:“馬書記。”
劉樹喜見狀,先走一步。馬勝然駐足停下,回身淡淡問道:“厲副鄉長有什麼事?關於你進黨委班子的問題,需要開會研究,你不至於這麼著急吧。”
“不是的馬書記,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厲元朗沒有糾結馬勝然的諷刺挖苦,而是提到那筆兩萬元的資金支持。
“我先前和教育局局長賀廣普有些小誤會,擔心我去要這筆錢,賀局長不會給我麵子,真要是拖起來,怕是個麻煩事。”
馬勝然聽到為這事,板臉說:“這是給你的教育資金,金縣長不是說好專款專用,還是需要你自己解決,找我有什麼用!”
厲元朗解釋說:“馬書記,我是這樣想的,雙節就要到了,大家忙乎一年是應該搞點福利待遇,也好調動大家工作積極性。這筆錢要是鄉裡出頭要過來,暫時由
鄉裡決定用處,等財政有錢了再補上也不遲。”
“噢?”馬勝然細細品味厲元朗這番話的用意,眼睛發出明亮的目光。他現在的確缺錢,剛才劉樹喜就是找他拿主意,福利物品全都拉回來,退的話商家要折損費,而且對鄉裡的名聲也不好。不退的話,鄉裡一時拿不出錢來買單,兩頭為難令人頭疼。
正好他這邊剛打瞌睡,厲元朗就遞過來枕頭。他前思後想,覺得厲元朗不像是給他下套,誘他上鉤,於是嚴肅的說:“厲副鄉長,這種玩笑開不得。”
厲元朗嘿嘿笑說:“反正我去也要不來,莫不如讓鄉裡出頭,還能解決職工福利待遇問題,說不定大家都領我的情呢。”
一聽到厲元朗這麼說,馬勝然釋然了,微微點頭道:“我倒是可以試試,我和老賀還是有些交情的。”
厲元朗回到鄉政府自己的辦公室,剛坐穩,張國瑞便敲門進來,說他南方朋友郵來新茶葉,想和厲元朗一起嘗嘗鮮。
厲元朗知道,張國瑞喝茶是假,找他談事才是真目的。
便讓著張國瑞坐在沙發上,厲元朗忙著倒水沏茶和敬煙。
張國瑞深吸一口煙,說道:“你說老肖是怎麼回事,今天舉止有點反常啊。”
“嗯,我也看出來。昨天我倆喝完酒,他喝多了就在夜雨花後院的麻將間睡了一覺,醒來就變成另一個人了,奇怪。”談到肖展望,厲元朗和張國瑞都有同感。
“不說他了。”張國瑞身體略微往厲元朗這邊靠了靠,低聲問:“老弟,你對於進黨委班子的怎麼打算的,我要聽你的實話。”
厲元朗對張國瑞沒有壞印象,他從韓衛那裡側麵了解過,張國瑞軍人出身,性格耿直,有一腔子正義感,之所以在水明鄉沒乾出名堂,主要是受製於馬勝然的獨斷專行,有力氣使不上。
所以對於張國瑞略帶敏感性的話題,厲元朗沒有刻意回避而是直截了當的說:“老哥,進入黨委會誰不想啊,我這個常務副鄉長還不是黨委委員,算不得鄉領導,麵子上也不好看。再說,有了黨委委員的名頭,我乾工作更加得心應手,要不然也指使不動下邊人工作。”
這些全是厲元朗的肺腑之言,他沒必要在張國瑞麵前隱藏自己的野心。有那麼一句話說的好,不想當將軍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
是人都要有追求,都有理想,不管是物質上麵的還是精神層次的,在官場上混個一官半職,同樣也是追求的體現,理想的升華。
“你有這句話,我便知道該怎麼做了。”張國瑞深深感歎道:“我願意在這件事上助你一臂之力,但我可不敢保證能不能成功。今天中午吃飯時,我聽說馬勝然連方書記的麵子都給擋回去,他現在越來越有恃無恐,膽子太大了。”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剛剛這邊發生的,僅僅個把小時,張國瑞那裡都知道了,估計這件事也會傳得鄉政府風言風語,不少人背後指不定怎麼議論呢。
“不管怎樣,老弟我感謝了。”厲元朗真摯的說道,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韓衛突然推門闖進來,滿頭大汗的焦急說道:“主任,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