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齊同飛的意思是,展鵬飛坐在主位的位置,左邊是他右邊是厲元朗,大家也都沒意見。
偏偏展鵬飛卻說:“大家都是同學,坐哪裡都一樣,就彆分得那麼清楚,我覺得在這種場合,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乾脆咱們就按照上學時候坐,從後往前那麼坐,誰挨著誰近,自己找座位。”
他的本意倒是很新奇,可是卻有違齊同飛的想法。這樣一來,展鵬飛和厲元朗,尤其厲元朗都不會坐在正中間顯眼位置上了。
因為這二人當初屬於學習尖子,被老師安排在最前排的第一桌和第二桌。反倒那些差等生都坐在後邊,反正聽不聽得到無所謂,老師也不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一本升學率。
還有最為關鍵的一點是,厲元朗和展鵬飛就會坐在靠近門的位子上,二人又挨不到,全都搞亂套了。
好在厲元朗也沒意見,而是笑嗬嗬走過來,問著身邊女同學,核實上學時他和誰同桌,同桌沒在,就找挨著最近的那個人坐下來,臉上笑眯眯的,對展鵬飛彆出心裁的妙法非常讚同。
展鵬飛也坐下來,他和厲元朗中間隔著兩名女同學,還彆說,這麼安排出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就是每個男生身邊都至少有一個女生挨著坐。
厲元朗見此情景不禁說道:“還是鵬飛點子多,男女搭配乾活不累,喝酒同樣有意義。本來咱班就是陰盛陽衰,我記得上學那會兒,男生好像比女生少十個吧。”
“不是十個,確切的說,是十二個。”接話茬的是個女同學,名字厲元朗記不得,隱約對她的印象是,上學時她好像長了一張大餅子臉,現下怎麼成了尖下頜,莫非動了刀子?
見大家落座坐好,齊同飛沒辦法,隻好聽之任之。他作為召集人又是東家,開場白自然是由他發起。
齊同飛站起身端著一杯白酒說:“今天我提議,在座的不管男女,第一杯都要喝白酒都要喝光,以示咱們的同學友誼天長地久。”
“好,我看行。”當即就有男生讚同回應。
於是大家七嘴八舌也都跟著附和,就是有幾個女生也都拍著桌子說:“女同胞們,千萬彆讓男生把咱們震呼住,喝就喝,誰怕誰啊,大不了喝多了讓老公給背回去。”
隨後就有男生開著玩笑說:“老公不背我們負責背回去。”
“背就背,隻是彆讓你老婆發現就好。”
哈哈哈……
看著同學們笑哈哈的熱鬨場麵,厲元朗心頭上的烏雲瞬間被吹走。他覺得展鵬飛這個提議非常好,彆像上次那樣,同學聚會,混得好的一桌,混得不好的一桌。而混得好那桌裡麵,混得最好的稱為全場焦點,應付著各種無聊的恭維,原本清清澈澈的同學友情增添了庸俗和獻媚的世態炎涼,烏煙瘴氣的,同學會失了味道。
看來,以後他也要學著這一點,再有同學會借鑒一下,改一改現在特彆現實的社會風氣,彆帶到同學友情上麵來汙染氣氛。
於是乎,眾人共同起身,在一片過電撞擊聲當中,第一杯白酒同時一飲而儘。
即便挨著厲元朗左右的女生對他或多或少的有恭維和奉承之意,好歹比那次感覺輕微許多,厲元朗沒有拿大,單獨和這二位女同學也都喝了一杯。
他的酒量他清楚,這半兩的小酒杯,就是喝十個八個就跟沒喝一樣,談笑風生不成問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飯局氣氛相當良好,大家也都進行,尤其是展鵬飛,多多少少有點大舌頭,微帶醉意了。
就在這時,包房的門被人推開,一個四十多歲戴眼鏡的中年男子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名男服務生推著推車,上麵擺放著四個銀色盤子,都用蓋子蓋好,不知道裡麵裝的是什麼。
“曹總!”齊同飛驚得趕緊小跑過來,搓著手陪上笑臉:“曹總,屈尊您的大駕,這是……”
曹總,厲元朗覺得這人好麵熟,想起來了,這人正是酒店的曹總經理,有過一麵之緣。
“同飛,聽說你在這裡宴請你的同學,我特意準備咱們店裡四個最有特色的菜,算是代表本酒店的一份心意。”
齊同飛受寵若驚,想不到平時想巴結都巴結不到的曹總經理,竟然這樣給力,為了他一個小小部門副經理的麵子,親自奉送敬菜。
把個齊同飛感動得不行,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謝意,隻會一個勁兒的搓手,差點把泥搓下來。
可是他的興奮勁還沒持續五秒鐘,接下來曹總的話頓時讓他掉進冰窖裡,心頭涼到腳心,徹底涼涼。
“聽說你有個同學,我主要是想結識一下他,你給我介紹介紹。”曹總說話間往在座所有人的臉上掃視一圈,最後落在一個人的臉上,便快步往那人走去。
一開始,展鵬飛沒當回事兒,看著曹總瞅他的眼神似乎很驚喜,並且走的方向就是奔他而來。展鵬飛還在納悶,自己一晃離開家鄉十多年,在這裡除了同學沒什麼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