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您找我有什麼事?”厲元朗從和穀政綱說話的語氣和聲音判斷,剛才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不是穀政綱,但指定也是穀政綱授意的。
穀政綱擺了擺手說:“彆叫我二舅,還是叫我的名字吧。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和你聊聊。”
穀政綱沒有解釋他為什麼晚來近一個小時的原因,更沒有一句抱歉的話,和穀紅岩一樣,骨子裡充滿傲慢和不屑。
厲元朗沒有介意穀政綱的做法,身子略微往前傾了傾,身板挺直,這是小輩人對長輩人的一種尊重做法,完全和身份地位無關。
以前聽水婷月提起過,她有兩個舅舅,大舅穀政川,在沈城市擔任副書記。沈城是直轄市,專職市委副書記是副省部級乾部,等同於省委副書記。
二舅穀政綱,在偏遠的大西南安江
省任非常委的副省長,排名比較靠後。
既然穀政綱不承認厲元朗的叫法,也就是不認可他的身份,厲元朗心裡頓時升騰起一絲不快。可他沒有表現到臉上,穀政綱不讓他叫二舅,自然也不能直呼其名,顯得沒有禮貌,於是厲元朗便說:“穀省長大老遠趕來,不僅僅是想和我聊天那麼簡單吧,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洗耳恭聽。”
這時候,服務員端來紅茶,離去後,穀政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劍眉微微一皺,一定是紅茶不合他的口味,索性放下來再也不喝了。
他這才仰起頭,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盯視厲元朗講道:“水慶章一直給我說你這人聰明,今天一見果然有頭腦。是的,我找你來不僅是給我們穀家把關,也是想和你深入溝通的。”
果然如厲元朗所料,他早已經猜到剛才有人故意刁難他躲著不見,還拍那個戴眼鏡的四眼暗中監視他的舉動,想必是考驗他的耐心程度。
假如厲元朗坐了一會兒,和水婷月沒有聯係上,見麵的人一時半會兒又不來,他拍拍屁股轉身就走,一定會給穀政綱留下不穩重的印象。
說明厲元朗性子急,不夠成熟,那麼也就沒有接下來他見厲元朗一麵的必要了。
現在被厲元朗看穿小把戲,愣是坐了四十多分鐘才決定離開,穀政綱不能不露麵了,因為此次他身兼重任,不僅考察厲元朗這個人,還有受老爺子的托付以及妹妹穀紅岩的請求,有件事需要厲元朗做出答複。
“穀省長,您請說。”
穀政綱看了看四周環境,說道:“咱們還是換個地方,這裡鬨哄哄的,不適合談話。”
隨即,穀政綱起身離開。厲元朗結了賬跟在他身後走出咖啡廳,原來失蹤的那個戴眼鏡男子鬼魅般出現在門口,對著穀政綱恭敬叫了一聲:“老板。”
“嗯,房間找好了?”穀政綱板臉問道。
“已經定好,您隨我來。”
聽著二人對話,厲元朗聽出來眼鏡男子正是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一切都在他的設想之中。
想必這人應該是穀政綱的秘書,他沒介紹,厲元朗也不便打聽,尾隨著一主一仆坐另一部專用電梯上了六樓,走進一個裝修奢華的房間裡。
眼鏡男子倒了兩杯紅茶,知趣離開。
直到這時,穀政綱才直白的開口說話:“厲元朗,我這次來除了考察你,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出麵斡旋。”
我出麵斡旋?厲元朗一時愣住,自己何德何能,能讓一個副省長大老遠跑來,找他辦事。
“這件事事關水慶章,我相信你肯定會答應的。”穀政綱抿了一口茶,不住點頭:“好茶,還是這個味道正宗。”
接下來,他繼續說道:“明年夏天,允陽市委書記到站,水慶章想爭取這個位置,隻是他目前和省委書記王銘宏沒有搭上線,需要你從中牽線撮合。”
厲元朗一時怔住,開什麼玩笑?自己一個小小鄉黨委書記,怎麼會認識省委書記?
“穀省長,您彆開玩笑了,我沒這個能力。”厲元朗有些迷惑的回答。
“你是沒這個能力,可是有個人能幫上忙。”穀政綱眉毛一挑,說出一個人名來,讓厲元朗詫異,萬萬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