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僻靜的小道，慕情卻忽然笑了，搖了搖頭。
“第二條路還是算了吧，我不想你這麼快死？”
“哦？”
風無塵反而多了幾番興趣。
“怎麼說？”
“與第一條路不同，其中的陣法無法被人為操控，卻每一步都是九死一生之局！當然，與風險相伴的是它的高額回報，若有人能通過第二條路抵達山頂，則會立馬被各峰收為真傳弟子！”
“有些意思！”
見了風無塵眼中的光芒，慕情連忙潑了他一盆冷水：“你還是打消那點兒心思吧？這十年以來，闖那條路的並非沒有，其中還有許多自負的天才，但他們沒有一個從中出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風無塵摸了摸下巴，沒有說話。
他之所以對這第二條路感興趣，倒不是真衝著什麼真傳弟子去的。
他隻是想知道，這傳說中九死一生的殺陣，究竟是不是名副其實！
不過他斟酌了一番，還是打消了此等念頭。
當務之急，是要先留在青塵宗，以萬年玄冰之力為風寧壓製體內的火意。
至於這第二條路，隨時都能來闖！
“給我說說這第一條路吧。”
聞言，慕情總算是鬆了口氣。
“第一條路卻也沒什麼好說的，憑你的實力應該沒有任何難度，不過通關的時間越短，便代表著你的天資越高，這將直接影響到你日後在宗門的地位與待遇！”
說到此處，慕情還有意無意補充道：“對了！去年那雙靈脈的天才林菀，從山腳到山門處僅花了一個時辰不到，算是最近三年裡用時最短之人！你就不想超過她？”
顯然，慕情暗地裡調查過風無塵的一切，對於他與林菀的恩怨，也一清二楚。
此時提起此事，不免有幾分激他的意味。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聽到林菀這個名字之時，風無塵竟沒有半點兒動容，便仿佛是在談論一個陌生人。
“我對她的用時不感興趣，月清音呢？她當初用了多長時間？”
在風無塵心中，林菀再妖孽，也不過是投機倒把之輩，這種人縱然能耀眼一時，卻注定不可能走得太遠。
唯有那個年紀輕輕便達到了劍道意之境大成的女子，值得他正視幾分。
“她？”
提起月清音，慕情神色稍變，搖了搖頭。
“她入門時並沒有闖這條小道！”
“什麼？”
“她三年前入宗之時便已是禦氣境，而且一入宗便被青塵宗宗主收為了親傳弟子！而真正讓她大放異彩的是一年後的宗門大比，她的同期大多還在禦氣境初期摸爬滾打，而她，則已經達到了金身境，而且還成為了一名劍修！”
談起月清音，饒是慕情，也流露出了幾分感慨。
“她仿佛就是一個神話，讓所有人都可望而不可即！”
入門一年達到金身境。
並且成為劍修！
那個時候的月清音才多大年紀？
而且距離她成為劍修，至今也不過兩年時間，她的修為與劍道皆已大成。
僅差一步，便能開辟血海，並成為劍道宗師！
嘖嘖……十七歲的血海境與劍道宗師。
莫說是滄州陳國，縱然是放眼整個靈武界，這也算得上是天才了吧！
她的道路，注定要比普通人更精彩得多。
如此想道，風無塵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
慕情當然沒放過此等細節。
“你笑什麼？你不會覺得你能與月清音那般的天才相提並論吧？”
“怎麼？你覺得你不能？”
慕情苦澀一笑，搖了搖頭：“我不及她！不僅是我，應該說這世界無人能及她……”
風無塵有些費解，這慕情身為靈修，也該有自己的傲骨所在，為何在月清音麵前，竟顯露出了些許的自卑？
沉默了片刻，風無塵開口了。
“朋友一場，給你一句忠告！你若覺得你不如她，那你最多隻能成為她，你唯有覺得比她強，你才有機會超過她！你不該小看你自己，更不該小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