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的確是我殺的！”
聽罷此言，沈盈盈瞳孔一顫，那久彆重逢的喜悅瞬間凝滯在了臉上：“師兄……你……你在說什麼啊？你怎麼可能殺了忠叔……你不要開玩笑了！”
風無塵苦澀一笑：“嗬……此前我矢口否認之際，你卻百般篤定，如今我親口承認，你為何反而不肯相信了？”
“我……”
風無塵的眼中多了一抹哀意，語氣也愈發的傷感：“那日，我本來是與聖女殿下約好，想在山腰木屋與她坦明身份，隻不過，我卻早到了一些時間，於是便去師尊墳前拜祭，正好遇見了忠叔，他一眼便認出了我……隻是……”
說到這裡，風無塵的聲音一頓，長歎一記：“他見我沒有防備，卻偷襲於我，想置我於死地！”
“怎麼會！”沈盈盈的眼睛越睜越大，滿臉皆是不可思議，怎奈何，這些話乃是從她最信任的人口中說出來的，卻是容不得她質疑。
“忠叔對你與孟師伯忠心耿耿，怎會做出這等事情？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風無塵搖了搖頭：“我也多麼希望是誤會一場！但事實卻是，他血脈之力耗儘，時日無多……他將希望寄托在了龍淵之上，也正是在那時，讓我感到害怕！我怕這百年時間，你們都變了……”
聽到這裡，沈盈盈看向風無塵的眼神之中已然多了一絲絲的心痛。
被自己無比信任的老仆背叛，而且還親手斬殺了對方，他的心裡……比任何人都難受吧？
而她，卻還懷疑他……
“可你最後還是暴露了……對不起師兄，若不是我，你也不會……”
風無塵卻是一臉欣慰：“無妨，看到你依舊是以前的沈盈盈，我便知道，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師兄！這一次……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突然就走了……”
風無塵輕笑一記，忽的又道：“對了……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什麼？”
“有關於聖女殿下……”
卻見沈盈盈一臉的古怪：“你叫她聖女殿下？你與她何時變得如此生疏了？”
風無塵苦澀一笑：“豈止是生疏啊……我若果說，我已經完全記不起她了，你可會信？”
沈盈盈再度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你與她曾經那般密切，怎會記不起來她呢？莫非是你自爆天命之時，損傷了神魂？”
風無塵搖頭：“以前我也想過這個可能性，但是仔細一推敲，卻並非如此！在我自爆之前，我也回過幾次扶搖宮，在那時，我就已經不記得扶搖宮有這麼一個人了……據我一個朋友推測，乃是有人對我施展了大命運術下的小遺忘術！讓我忘記了池瑤，以及關於她的一切！隻是我在下界之時，她的麵容卻屢屢出現在我的夢境之中，每次夢醒，皆淚流滿麵，所以我猜測，曾經的我，一定與她有什麼關係才是……”
沈盈盈沉默了良久，臉上有些落寞，才歎了口氣：“你與她……當然有關係了！甚至你們二人，隻差一步，就成了令人羨慕的眷侶呢……”
“……”
女子當即開口，孜孜不倦，將風無塵與池瑤的往事儘數道出。
“你是扶搖宮罕見的天才，風華絕代，她是整個太玄天界無數天驕的夢中情人，顏傾天下，你們二人，是多少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對，況且，你與她，更是互相愛慕，縱連我，都一度以為，你們必定會走到一起，卻也正因這個原因，我與她，曆有隔閡……”
說到此處，沈盈盈的臉頰微微泛紅，不過很快，她便繼續說道：“但是，突然有一天，你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不再與她來往，甚至很少回扶搖宮了！許多人都在猜測，你是因為出身原因，被池瑤拒絕，才心生絕望，性情大變，而後，在你死訊傳來之後，池瑤更是直接成了扶搖宮的聖女，這讓旁人更加篤定了這一點……”
風無塵眉頭越皺越緊：“聽你如此一說，你似乎知道此事的隱情。”
沈盈盈點頭，將掌心一翻，數張泛黃的信紙已然出現在了二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