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蕭謹已然全然沉寂在了風無塵那一番顛覆他三觀的話語之中,饒是肉身被斬,竟也並無什麼反應。
風無塵問罷片刻,才停蕭謹沉沉開口,吐出一字:“要!”
風無塵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便道:“要的話,便將有關於朱鶴的一切情況儘數說來。”
“好!”
對於妖庭以及朱鶴,蕭謹並無多少歸屬感。
故而在風無塵的盤問之下,他便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儘數說了出來。
“朱鶴現在是妖庭北巡司少卿,修為天尊一重天,於三千年前帶領萬妖國禁軍餘部投靠妖庭,如今……地位不輕!”
這時,血眼鷹王忽的又問:“他派爾等圍剿萬妖國遺民,是何目的?”
“是為了你手中的混沌龍脊!他與我等下過命令,隻要能得到混沌龍脊,不計一切代價,不惜一切手段!”
“果然啊……那關於昔年朱鶴背叛萬妖國一事,你知道多少?”
得問,蕭謹的天命卻並不知情:“我被選入妖庭之時,朱鶴已經是少卿之位,對於他的過去,我亦隻從些許風言風語之中猜到些許,我所知的,卻還不比你們知道得多。”
“也罷……”
“……”
問罷,風無塵便將蕭謹的天命收入了龍淵之中。
蕭謹並非什麼好人,甚至此人心狠手辣,性子極端,說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也不為過。
怎奈何,未儘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這個道理,風無塵是曆來知道的。
一個自小便被妖族當做奴隸血食的人族,後來更因為了活下去,殺光了自己所有的親人、朋友。
如此一個人,他又有何資格去要求他不變壞?
他之所以斬了此人肉身,並非因為他是壞人。
而是因為他殺了須古與寒龍,他必須付出代價。
之所以留下其天命,讓其見證某些事情,不過是同為人族,他內心的些許善意罷了。
待二人回到那山穀之外,才見雪陽已然率領一眾滿身是血的妖族,等候多時。
見了二人前來,眾妖連忙下跪。
“陛下!山穀中所有的妖族與人族,都已經清理乾淨了!”
“好!起來吧!”
“是!”
眾人起身之際,血眼鷹王又走到了須古的身子炸裂的地方。
見狀,雪陽一臉憂色:“須古前輩他?”
血眼鷹王道:“須古乃是樹妖!不比尋常生靈,其力量源於大地,隻要能尋到其一塊兒尚且完好的肉身,便有枯木逢春的可能性!”
“真的嗎?”雪陽大喜。
血眼鷹王點頭,旋即便瞪大了一雙鷹眼,仔細的尋找著四周。
而風無塵,則暗自催動了太上感應篇。
在其黑白的視野之中,隻見山穀四處皆是須古肉身炸裂的殘渣。
然而經過了玄冥異火的灼燒,以及蕭謹寒氣的侵蝕,大部分的組織已然徹底壞死,漆黑一片,再無回天的可能。
正當風無塵眉頭緊皺。
“嗯?”
他忽的輕咦一聲。
隻因在那一片黑色之中,竟有某處,閃爍著絲絲白光。
他下意識的上前,才見那是一截斷裂的數根,切麵平整,其上還有些許的混沌之氣。
“這是……”
雪陽與血眼鷹王同時上前,見了這一節根須,立馬雙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