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在關鍵時刻,替安永元擋住風無塵一劍的不是彆人,正是他當初親自教出的三個弟子!
“含香!”
“含月!”
“含玉!”
“見過公子……”
三人還是如百年前一般,見了風無塵,欠身行禮。
隻是臉上的神情,卻早已不似故人。
昔年的三女,見了風無塵,總是透著一副女兒家的嬌羞,與三分崇拜。
然而如今的她們,光是一雙眼睛,便裝了太多複雜的東西,複雜到了風無塵看不透的地步。
風無塵一手抱著韓瑛,一手持劍,盯著三女,神情似笑非笑:“百年不見,你們成長的速度,比我想象之中要快上許多!”
三女沉默良久,含香苦澀一笑:“可都是托公子的福,若非公子昔年傳我們劍道,我們姐妹三人豈有今日,公子對我等恩同再造,我們姐妹自是記得的!”
“哦?既然記得我對你們的恩,何故要攔我斬殺仇人?”風無塵明知故問。.bμν.
含香看了身側的安永元一眼:“公子此次歸來,我們姐妹三人真的很高興!不論是什麼要求,我都可以滿足公子!唯獨此人……我們不能讓你殺他!”
風無塵的眼神逐漸冷冽:“為什麼?”
含香理直氣壯說道:“因為……他是藥家人!這些年來,溟海劍宗之所以能發展得如此迅速,與藥家密不可分,我們姐妹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還請公子不要讓我們難做!”
與含香四目相對,風無塵卻隻從對方眼底看到陌生!
仿佛這個女人,他從不認識一般。
亦或者說,他不敢相信,當年那個單純的侍女,如何會變成如今這般嘴臉?
“……”
他沉默許久,竟莫名一笑。
含香美目一眨,誓言問道:“公子……是答應了?”
風無塵依舊沒有回話,又沉默了許久,才喃喃開口:“其實以你們三人的修為,早在我上島的那一刻,你們就已經發現我了吧?”
“……”
“不!應該說……在得知韓瑛的存在之時,你們應該就已經想到,她背後那個人,是我!對嗎?”
“……”
無休止的沉默間,含香與含月眼中都唯有冷漠,唯有含玉,眼中透著那麼一絲自責。
風無塵慘笑一記,繼續說道:“韓瑛被廢的時候,你們沒有出現!韓瑛被抓到溟海劍宗,受儘折磨之際,你們也沒有出現!甚至那老東西顛倒黑白,要對我出手的時候,你們還是沒有出現!嗬嗬……如今我要是殺他了,你們卻都出現了!嗬嗬……這老東西沒能殺掉我,讓你們很失望吧?”
“……”
聽風無塵將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三女心知不可再裝聾作啞,隻見含香假笑一記,說道:“公子誤會了!我們姐妹一直都在閉關,對於今日發生之事並不明了……甚至若非是公子與太上長老一戰,我們姐妹根本不會出關!事已至此,你縱然是殺了太上長老,卻也無濟於事!關於這丫頭,溟海劍宗會儘力補償,公子就此作罷,如何?”
就此作罷?
聽了這四個字,風無塵的神色逐漸趨馭平靜,連那一絲苦笑都消失得乾乾淨淨。.bμν.
女子的言語之中,不僅有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陌生,甚至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優越。
仿佛要給他補償,是某種恩賜一般。
“就此作罷……好一個就此作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