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秀眉微蹙,看了蚩千骨一眼,又看了看滿座賓客,也便點了點頭。
“……”
望舒坐下神來,眼看這風無塵將蚩千骨攙扶著離開大殿,便長出了一口氣。
這時,在其身側不遠,月清音左手拿著酒壺,右手端著酒盞,走到了望舒的身前。
“今日人多,倒是還忘了單獨敬姐姐一杯!”
感應到月清音眼中的鋒芒,望舒心道一聲來者不善,但也端莊起身,順道端起了一側空空如也的酒杯。
二人對視一眼,月清音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壺,卻又不陰不陽的說道:“天帝宮這麼多的陳年佳釀?姐姐莫非是不喜歡,作何要盯著我手裡的?”
月清音此言赫然已經說得極為露骨。
話裡話外,不過是在內涵望舒,世間優秀的男子萬千,為何偏要盯上她的夫婿?
望舒自然是聽出了月清音的言外之意。
其實她倒不喜歡與人爭風吃醋,但是月清音這般挑釁,卻也激起了她內心的好勝心。
旋即不冷不熱的說道:“嗬……天帝宮的酒是有不少,但我今日就看著妹妹手中的這一壺順眼!況且,這酒我方才可是看到來儀與紅衣也喝了,她們都喝得,我怎麼喝不得?”
望舒的回應自也是不肯吃虧。
顯然,言外之意,卻是在說,你男人又不知娶了你一個,為何便偏偏這般排斥我?
同時,亦是在說,風無塵這麼多的女人,其他人都不曾吭聲,你又何必做這個出頭鳥?
月清音神色漸冷,道:“那自然是不一樣,我們是自家姐妹,同喝一壺酒,自是心甘情願,至於與姐姐你嘛,不熟……”
“……”
此言一出,望舒的目光亦驟然變冷。
顯然,是月清音這飽含敵意的一句話,讓二人之間的氣氛,愈發的劍拔弩張。
旋即,望舒竟一聲不吭,便催動修為,強行要從月清音手中奪酒。
月清音哪敢讓其得逞,當即也暗中催動了修為,與之較勁。
這二人皆是劍修強者,一時間,竟有來有回,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怎奈何,望舒終究是在修為之上壓了月清音一頭,又有帝心碎片傍身,二人拉扯不過數息,望舒便尋到了對方的破綻,一把自月清音手中奪過酒壺,穩穩攥在了掌間。
月清音不願服輸,還欲出手。
卻見望舒依舊先她一步,一個側身,躲過月清音玉手之際,已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酒倒入了酒杯,旋即,一飲而儘。
最後,又將酒壺塞回了月清音的掌間。
“你……”
望舒以勝利者的姿態一笑:“其實妹妹若是不說,我其實壓根兒沒注意到你手中的酒!隻是我這人有個習慣,彆人越不給我的東西,我便越想得到……隻是飲了一口才發現,這酒,不過如此……”
“……”
望舒的這一番話語,頓時將月清音氣得麵紅耳赤。
本想是借機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不曾想,在這場博弈之中,她竟滿盤皆輸。
她咬了咬紅唇,傾國傾城的臉蛋卻變得陰沉無比,旋即,便一言不發,轉身離席。
見此一幕,鳳來儀卻微妙一笑,笑吟吟的端起了桌上的酒壺,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