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鈴鈴已經哭成了花臉,葉刹卻是無動於衷,甚至再次開口打擊了一下杜鈴鈴道:“應該還有一具喪屍,應該在臥室,我聽到聲音了。”
既然注定要痛苦,那何不更為痛苦一些。
當你從痛苦中爬出來的時候,那些無法將你擊倒的東西,必然將使你更為強大。
葉刹顯然在故意折磨著杜鈴鈴的神經,卻是出於善意的。
杜鈴鈴深吸口氣,走向臥室的方向,那裡有扇木門,從門後可以聽到“咚,咚”的聲響傳出來。
杜鈴鈴將門推開,然後不由一愣,接著剛止住的淚水又瘋狂落下來,直接跪倒在地上。
葉刹在門邊,看著裡麵的景象。
在靠近床鋪的一張椅子上,一具女性喪屍被鐵絲捆在了上麵,鐵絲深嵌在血肉中,在椅子的周圍,還有一些碎肉。
那具女性喪屍看起來已經很虛弱了,卻仍舊在不停的掙紮著,椅子不斷的震顫,撞擊著地麵,發出聲響。
葉刹皺下眉,大致上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女人大概比男人先感染,男人製服了女人,卻不忍殺死女人,於是,把女人捆在了那兒。
地上的碎肉不是女人的,而是男人在喂養女人。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男人最終還是感染,變成了喪屍。
男人,女人,父母!
葉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杜鈴鈴,拍拍她的肩膀道:“人活著,總是在進行抉擇,好的,壞的,容易的,艱難的,無論如何,你總歸需要一個決定。”
杜鈴鈴沒有哭太久,畢竟,已經做過一次決定了,相對而言,第二次決定總是會輕鬆一些。
杜鈴鈴來到那具女性喪屍的邊上,磕頭,低語,然後舉劍。
葉刹看著杜鈴鈴的表情變的麻木,安慰道:“至少從好的方麵去想,相比於行屍走肉,還不如死了,也算是一種解脫。”
杜鈴鈴沉默了一會道:“那天我並不在家裡,看到街上的人不斷變成喪屍,我不斷的驚叫,不斷的逃跑,等進入死亡列車後,我曾想過回來找他們,也許他們就不會變成這樣子了,但我沒回來,因為我沒有勇氣。”
葉刹道:“你有勇氣也沒用,上了死亡列車,是你想回來,就讓你回來的?”
杜鈴鈴衝著葉刹翻了個白眼,太破壞氣氛了,雖然杜鈴鈴知道葉刹是故意的,讓自己不用陷入自我愧疚之中,背負責任。
杜鈴鈴走出臥室,走回客廳,摸著桌子道:“我從小就是在這裡長大的,沒搬過家,一直住在這裡,我熟悉這裡的每一寸角落,這間小一些的臥室就是我的……”
杜鈴鈴推開另一邊的臥室,雖然因為長期沒有打掃,堆滿了灰塵,但比想像中的簡潔,不太像女人的臥室。
床,電腦桌子,衣櫃,沒有太多女性化的東西,甚至,房間的角落還立著一塊健身用的仰臥起坐板。
杜鈴鈴走進房間,衝著葉刹笑了下道:“房間太小,即便想放一些擺設,其實也沒什麼地方可以放的,所以,就怎麼簡單就怎麼來了。”
杜鈴鈴一邊說著,一邊摸摸桌子,摸摸電腦,摸摸床鋪,都是很普通的東西,但每一樣東西都讓杜鈴鈴很懷念,讓杜鈴鈴有種又想哭出來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