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度勞累後的睡眠就像一根點燃的短引線,閉眼之後再睜眼,十幾個小時就過去了——布萊恩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他坐在床上看著時鐘發呆。
昨晚他回到房間後,書已經鑽回了它專屬的箱子小窩裡,而他則在洗了第三次澡之後全身放鬆的躺倒在了床上——不誇張地說,他幾乎是被枕頭打昏過去的,一瞬間他就被困意包裹了。
值得一提的是,書給他化的妝似乎是魔法妝容——過了一段時間就會自動消失,昨天他在洗澡時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發現臉上的妝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
洗漱過後,布萊恩發現書翹首以盼的舉著刷子在桌上等著他,那副躍躍欲試又強行忍在原地的模樣像極了等待主人發號施令的小狗——沒錯,書在等待他的指令。
書真的記住了做事之前和他商量一下的約定,布萊恩為此感到高興,他坐在桌子前,大方地說:“乖書,我的臉交給你了。但最好給我來一個淡一點,不容易讓人看出來的妝。”
書便興高采烈地給他畫了個素顏裝——非常素,布萊恩照鏡子之後壓根沒看出自己有什麼變化,但他好像確實變得更精神了一些——非常好,連他自己都看不出來,那更彆提彆人了。
如此一來,校園裡就不會有關於‘新來的男圖書館管理員有化妝習慣’的傳言。
但布萊恩立刻發現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他低估了女性對於化妝這件事的敏感度。
平斯夫人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
“中午好,布萊恩。看來你昨晚睡得很香——今天的妝也很好,很有精神。”
布萊恩大吃一驚:“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什麼叫怎麼看出來的?”平斯夫人笑著說,“你會看不清一張白紙上塗了蠟油嗎?”
布萊恩去到禮堂用餐時,麥格教授和負責麻瓜研究學的布巴吉教授也證實了這一點。
“水平又提高了,切特。”麥格教授讚許地說,“我想學生們會願意為了多看你幾眼而多借閱幾本書的。”
“如果這能讓他們多學點知識,我很樂意成為圖書館的吉祥物。”布萊恩笑著回應,轉而看向一旁的布巴吉教授,“你好,布巴吉教授,昨天沒能見到你真是遺憾。”
“噢,天呐,切特!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見到你——當我得知霍格沃茨招了一位從小生活在麻瓜界沒讀過魔法學校的教職工之後,差點就直接去敲你寢室的門了!”
布巴吉教授非常自然地稱呼了布萊恩的教名,興奮地說,
“我必須說,鄧布利多乾得好,這是一次重大的突破!切特,也許你還不清楚,但你確實已經狠狠地打了那群純血主義者的臉,我簡直要愛死你了!”
“凱瑞迪,你彆把切特嚇到。”麥格教授在一旁小聲提醒,“還有,在學校裡少提純血主義,你知道的……有些學生因為純血主義受到過不小的傷害。”…。。
“我知道,我也隻在你們麵前提。”布巴吉教授收斂了聲音,平靜地說,“但我在接受采訪時是不會小聲的,我要讓全巫師界都清楚——純血主義是糟粕中的糟粕。”
布巴吉教授有著長長的金發和挺拔的五官,性格非常自來熟,語言總是帶著一股熱烈,這份熱烈裡蘊含的生命力又不會讓人覺得討厭,是個讓人願意親近的女教授。
她的親和力雖然不如斯普勞特教授那麼撲麵而來,但也不容小覷——你看見她之後就會願意和她聊上幾句,三言兩語之後就會自然的拉近距離。
一頓午餐的功夫,布萊恩對她的稱呼就從布巴吉變成了凱瑞迪。
“等我教到服裝搭配的內容時,你有空來當模特嗎?”布巴吉教授熱情地邀請道,“我想讓學生們看看,他們那些荒誕離譜的衣服搭配真實出現在眼前時有多麼震撼。”
她說完又立刻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不,不行。你的外貌條件太出色了,恐怕你上麵穿短袖、下麵穿裙子也不會有多難看,反倒有可能讓人以為是新潮流……不行,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