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是不是擔心他們不敢敷眼,對方好歹親自來接,唐鋒倒不會在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上多計較。
諸葛芙蓉就站在旁邊,看起來麵容略顯憔悴,隻是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他,並沒有開口。
唐鋒兀自摸了摸鼻子,隻好打破這種沉默問道:“昨晚休息得好麼?”
誰知諸葛芙蓉卻是道:“陳家擺明宴無好宴,你覺得我能休息得好?”
其實唐鋒話剛問出口,就知道自己問得是有多麼的多餘,畢竟這時候,諸葛芙蓉麵蓉憔悴,眼睛布滿血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昨晚睡不好。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唐鋒微怔在那裡,儘管平日他能言善辯,這時候卻也不知說什麼好。
諸葛芙蓉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對,於是連忙改口道:“昨晚上,我已通知了爺爺,叫他連夜出發,早上到了帝都,今天中午,大概也會出席陳家的宴會。”
唐鋒點點頭道:“如此甚好,畢竟不管怎麼樣,你們兩家也算親家,有些事總得需要麵對的。”
諸葛芙蓉微微點頭道:“那我們就上車吧,時間差不多了,總不能讓彆人久等。”
她把陳家說成彆人,在場都是老江湖,有哪裡會聽不出她的意思,更再者諸葛芙蓉並沒有以外甥女的身份在陳家招待客人。
如今而是與唐鋒一同前往,她的態度也已經很明顯了。
陳管家微微一歎,擺手拉開車門請兩人上車,在陳家當了三十年管家,雖然還是外人,但有些事情,他這個管家比誰都看得清楚。
隻是也礙於管家的身份,有些話他也不方便說。
眾人上車後,陳管家發動車子,即刻出發。
興許是連陳家也意識到,今天的宴請可能會出事,所以並不是家宴,宴會地點設在了帝都太湖附近的一家奢華古風酒樓。
酒樓就在太湖邊,太湖遼闊,兩旁種滿了楊柳,寒風雖緊,但湖水卻很平靜,碧波微蕩,看起來就像是一麵鏡子。
隻不過太湖酒樓上的人,此刻內心卻並不像湖水那般平靜了。
今天酒樓的客人並不多,因為陳家已經包場了,古風木質酒樓七層,但下麵六層卻沒有一個客人。
因為所有的客人,都集中在了頂樓第七層。
第七層四麵開闊,頂上隻是蓋了個方形塔,用來遮擋雨水,因此坐在這裡的人,能夠俯瞰下麵整座太湖。
頂樓上人並不多,目前隻有三個人。
其中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一個發福中年人,還有一個英俊年輕人。
“父親,咱們今日此舉,會不會徹底得罪那個唐鋒?”中年人忽然問,他一襲西裝,挺著個圓圓的大肚子。
老者身著灰色唐裝,比起自己的兒子來,倒是顯得從容淡定得多,他眺望著下方遼闊湖水,不答反問:“我倒是想問問你們,那姓唐的小子,比起常天門如何?比起易家又如何?”
中年人沉默,倒是那年輕人陳建軍道:“那還用說爺爺,那姓唐的,雖然武功不弱,但是比起常天門,比起易家,就差太多了。”
唐裝老者兀自冷哼一聲,道:“那不就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