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彆人沒招你惹你,沒必要這麼衝動地選擇暴力行為啊,就不能先溝通嘛,也許...呃,也許他並沒有打算借用英靈的力量做壞事呢?”
“再者說,你不是說令咒的效力已經很弱了麼,說不定...說不定他召喚的英靈很善良,堅守著自己的本心,依然為守護人理而反抗呢?”
佩姬若有所思地回答道:“這樣啊,確實有這種可能呢,不過,如果得到這種力量都沒選擇攫取利益,那個人類...豈不是像你一樣的廢物?”
路明非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暴擊,然而還得賠著笑肯定她的說法,不然少女估計又要從根本上一杆子打死所有人類的品性了。
“那我就勉強同意對現世的英靈和他們的禦主做個考核吧。”佩姬好像是做出了極大的讓步一般說道,“不過這可不是為了抑製力和英靈座,我隻是覺得在那裡住得太久很無趣,趁這個機會找點樂子罷了。”
說完她便狠狠瞪了路明非一眼。
“千萬不要用善良這種詞語形容我啊,不然,我可要用一種沒有外傷的毒好好折磨你一頓!”
少女甩下這句話,明明剛剛站在床頭的有影子的實體突然便消失不見,留下路明非呆呆地望著她適才站著的地方。
......
如此奇特的相識場景,光是回憶路明非就經曆了好幾次,原本他還抱著一絲幻想,佩姬隻不過是在危言聳聽,至少表麵上不會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然而少女靈體化消失在那天晚上之後,他刻意在尚且悶熱的九月就穿上長袖以遮擋手腕上的圖案,又強迫自己遺忘英靈的存在,試圖將自己化身成鴕鳥無視現實世界已經開始運轉的齒輪,卻還是在昨天晚上回家時看到的緊急插播新聞時破功。
如果是平常,聽到這麼聳人聽聞又匪夷所思的追蹤報道路明非大抵會跟叔叔一起看到嬸嬸發火催促二人關燈睡覺,然而就連嬸嬸也在這場從未出現在中國過的越獄和破壞,但路明非隻看了一眼電視上模糊的照片便急忙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電視機的聲音透過牆壁傳入他的耳朵...這是他沒辦法自我欺騙的事實——僅僅三天,便誕生了他與佩姬之外的第一對主從。
“你已經聽到了吧?”
事到如今,路明非已經不會再被突然出現的少女嚇到心律不齊,但接受自己所在的世界秩序和規則發生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卻格外困難。
“其實那些人調查的方向不夠準確。”佩姬一屁股坐在他身邊自言自語道,“我一開始還在琢磨在中國會有什麼本土英靈得到加持受到召喚,卻沒想到那個囚犯身上有一部分伊朗血統,居然憑借著這個與波斯帝國的末代君主產生聯係,這還真是有點好笑。”
“你怎麼知道的?”
“那個方方正正的東西裡顯示的畫麵啊。”佩姬不以為然地說道,大概指的是牆上掛著的電視,“雖然不很清晰,但是那個罪犯毀壞監獄時的場景拍下來了不少,那個黑成炭一般的膚色和赤裸皮膚上塗抹的紋樣,加上腰帶飾物披風,以及座下的大象,都是判彆英靈真名的有力依據。”…。。
“但這種機會其實還是少有的,大概是狂階的英靈神智意識都已經喪失殆儘所以不注重隱藏特征,那個成為他禦主的在籍囚犯的信息也十分詳細,兩相對比之下才能這麼快鎖定其身份。”
路明非有些刮目相看了,他還以為佩姬無時無刻都處於人格分裂的邊緣,真的會像那天晚上所說的一樣立刻采取激進的舉措,卻沒想正經起來十分冷靜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