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不禁在心裡感歎著學院辦事的麻利,當他一覺醒來,降落在機場上時,周圍響徹的已經不再是他離開這裡時新聞裡對於他的罪行的陳述,而是作為受害者中的一員接受著來自市政府的迎接。
實際上也十分簡單,大部分人接受的信息都是來自嚴謹的渠道,而當後者調轉方向時,往往不會有什麼質疑的聲音,而是將之前那些怪力亂神的報道都當做一場鬨劇,譴責的對象也是“內部”的害蟲,不會苛責到無辜的孩子身上。
再加上這幾個高中生中特殊的存在,市長一早便以照顧青少年情緒的理由杜絕了媒體的追蹤報道,而對於明確被“借走車”的楚家和蘇家,前者根本不在新聞工作者的範圍內,以盜竊的名義表示會對罪犯起訴;後者本來就從蘇曉檣留下的信息知曉她的安全,一直保持著沉默,最後在撒錢的攻勢下趕走了聚集在宅門外的記者們。
相比同學們投入父母懷抱時真情流露的眼淚,路明非在當中就顯得有些無所適從了,他並沒有喪失記憶,自然沒有恐懼,而他的法定監護人隻是叔叔嬸嬸,甚至“因為工作”沒有來到機場接自己,也就無從感受親情的溫暖,就算是想哭都哭不出來。
他本來還稍微有點期待,畢竟澄清了事實,就算隻是因為過意不去,嬸嬸也得露個麵吧?但當路明非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時便知道自己還是想太多了。
好在臨走前昂熱特意給他褲兜裡塞了一遝現金,至少搭個出租車還是沒問題的...
“路明非?沒人來接你嗎?”
正當他偷偷摸摸地想從人群的視線中溜走時,一輛熟悉的法拉利停在他的麵前,副駕駛的位置車窗搖下,露出戴著墨鏡的蘇曉檣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