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一門忠烈,祖上數代皆為武將,為大齊國征戰沙場,立下過彪炳戰功。
到了秦塵的外祖父秦霸天這一代,聲勢達到了頂峰,被大齊國王封為定武王,開宗立府。
而秦霸天之子,也就是秦塵的大舅秦遠宏,蒙祖上福蔭,被大齊國王賜封安平候,執掌定武王府。
因此秦塵的大舅母,也就成了如今定武王府的主母。
隻是。
秦塵的大舅母趙夫人,對秦塵和秦月池一向極其厭惡,認為他們兩人玷汙了定武王府的名聲,千方百計想要將他們趕出去。
“你來這裡乾什麼?”秦塵冷冷的看著胭脂道。
“塵少爺,彆自作多情了,我可不是來找你的。”
胭脂詫異的看了眼秦塵,以前的秦塵可不敢和她這麼說話,怎麼這次撿回了一條命之後,變得這麼有膽氣了?
“大小姐,我家夫人猜你在塵少爺這裡,果然沒錯,你應該沒忘了和夫人之間的約定吧?”
秦月池身軀一顫,眼底掠過一絲屈辱,臉色也似蒼白了幾分。
她看了眼秦塵,給他蓋上蠶絲棉被,站起身柔聲道:“塵兒,娘親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
說罷,轉身就要朝外走去。
秦塵何等眼光,自然看到秦月池那一瞬間的顫抖,心中感到了一絲不妙,蹙眉道:“娘,你要去哪裡?我隨你一起去。”
秦月池腳步一頓,轉過頭,溫暖的手觸摸著秦塵的臉龐,露出一絲笑容道:“傻孩子,娘就在這王府之中,不出門,你還怕娘親在王府之中,被人欺負不成,你剛醒來,可彆著涼了,好好養身體,娘親去去就回來。”
秦塵蹙眉道:“不行,娘你告訴孩兒,你和趙夫人約定什麼了。”
秦月池臉上,帶著猶豫之色,不知如何開口。
一旁。
胭脂不耐煩道:“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問那麼多乾什麼,我直接告訴你得了,你母親答應了我們夫人,今天和祁王爺見麵,現在祁王爺已經到了客廳,就等她過去了。”
“什麼,趙啟瑞?!趙鳳你這個賤人,竟然逼母親去見這個淫徒!”
整個王都誰不知道,趙啟瑞是大齊國最荒唐的一位王爺,常年流連風月之所,妻妾成群,府中儘是歌姬舞女,整日淫糜不堪,被人戲稱風流王爺。
趙啟瑞一直垂涎母親的美貌,數次上門,都被母親回絕,誰知道,趙鳳竟然將這個老淫賊邀來家中,簡直欺人太甚。
秦塵狠狠的盯著胭脂,雙眼中射出兩道寒光,怒道:“還有你這個賤婢,給我滾出去。”
“你說什麼?”
胭脂氣得渾身發抖,用手指著秦塵,但被秦塵的目光懾住,不敢開口,而是對著秦月池怒道:“大小姐,你就是這麼教子的麼?還有你和祁王爺的事情,可是你當初一口答應的,難道你想反悔不成?”
“娘親答應的?”
秦塵一震,看向自己的娘親。
這怎麼可能?
記憶中,娘親對趙啟瑞十分厭惡,對他的追求,更是很煩惱。
怎麼可能答應去見他?
他想從娘親口中聽到否定的回答,卻見秦月池身軀一震,遲遲不語。
“塵兒,你剛醒,先休息,彆傷了身子,那就不好了,娘親隻是見他一見,不會如何的。”
最終,秦月池艱難說道。
秦塵難以置信的看著秦月池,焦急道:“娘親,為什麼?趙啟瑞這個家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出去見他,等於是羊入虎口啊。”
“為什麼?塵少爺,你還有臉問為什麼?”胭脂一臉嘲諷的看著秦塵:“你與人私鬥,昏迷不醒,眼看活不成了,是你的好母親在我們夫人門外跪了一夜,求她賜下回神丹,趙夫人仁慈,答應了大小姐的要求,你居然還有臉問為什麼,我要是你的話,早就一頭撞死在這裡了。”
“你給我閉嘴。”
秦月池猛地看向胭脂,怒道:“趙夫人當初可是答應過我,不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的,你敢胡言亂語!”
秦塵看著發怒的娘親,心中一痛,他終於明白了,原來娘親答應趙鳳見趙啟瑞,是為了求回神丹救活自己!
回神丹。
不過是二品丹藥,價值不過數千銀幣。
可娘親卻為了這一枚回神丹,放棄了自己的尊嚴。
秦塵心中一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他從床上爬起,一把抓住了準備離去的秦月池,咬著牙道:“娘親,咱們就在這裡,誰也不去見,你放心,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讓娘親你吃任何苦,更不會讓你去見趙啟瑞那個混賬好色的老王八蛋!”
秦月池,身軀一震,美眸中淚花閃爍的看著秦塵。
秦塵表情冰冷,冷冷的看著胭脂,兩眼仿佛一把尖刀,寒聲道:“至於你,現在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