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這麼熱鬨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你這個家夥的居心不良了啊。”
張星星起身一步步地走到前麵的鋼琴邊上,坐下。她看著激動的洋妞小公主,這個地方估計是她花費了心思找的吧,一個有鋼琴的酒館,倒是挺新鮮。
唉,算了,損友也是友。一說朋友,她就想到在這裡最好的朋友。
她把目光移向了從進門開始,存在感就很弱的黑眼鏡兒。他不遠不近地坐在她位置的另一邊外麵,嘴角含笑地麵朝著她,莫名的氣質讓周圍的年輕人不敢靠太近,所以他身旁的空隙倒是比其他人的都大。
嘖,怎麼也憑一己之力孤立彆人啊。
本來在猶豫表演什麼的張星星,看到他的時候一下子就想到了。
“謝謝大家今天來參加這個歡送會,我也沒想到我的朋友會為我籌劃一次這樣的活動,她費了很多心思我看了出來,所以我很感謝她,所以我要對她說一聲‘謝謝’。參加的諸位大多是我的同學,雖然我們相聚的短暫,很多人都不怎麼相熟,但我的家鄉有句話‘相聚即是緣’,我會記得這段不一樣的時光的,今天晚上讓我們舉杯慶祝,我們和身邊彼此的諸位都是有緣之人。最後我最最最感謝的人,也是我這裡最好的朋友,雖然他看起來不靠譜,但其實很靠譜;看起來不太講究,其實很講究;看起來不溫柔,其實挺溫柔的話癆貪財鬼...好吧,我覺得我無法客觀的評價他,因為我的主觀永遠在偏愛。曾經我們的開始總是充滿了狼狽和猝不及防的意外,但花會沿途盛開,我們的未來也是。所以,這首曲子,送知己。”
張星星提聲說完開場的話,周圍一片寂靜,也許是不太懂裡麵夾雜了太多中文含義的話,椅子上坐著的眾人看起來懵懵的。但張星星也不在意這種效果,她轉頭看向了那個視線最強烈的位置,笑了笑,起手,開口。
長亭外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
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觚濁酒儘餘歡,
今宵彆夢寒,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觚濁酒儘餘歡,
今宵彆夢寒。
這一次張星星唱的是中文,周圍的人更是很難懂其中的含義。但動人的旋律和美妙的嗓音裡流露出的悲傷和眷戀打動著每一個人。纖細瓷白的手指在鋼琴鍵上翩翩起舞,燈光清晰地照在她精致的臉上,卻又好像柔化了她的五官,像古希臘掌管音樂的女神繆斯,尤特耳佩。
張星星看著人群中唯一朝她遙遙舉杯的黑眼鏡兒就知道他聽懂了,開心地也朝他點了點頭,心想:嘿嘿,剛剛那舉杯動作彆說還挺帥,還有點裝逼,下次她也要這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