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應該也有過開導，但很顯然，並沒有成功，而是變成了蕭瑤在他麵前都偽裝了起來。
父女倆，看著都跟陌生人差不多了。
兩個人聊天的時候，他隻能偷偷的聽著，就是這個原因。
這個父親當得也挺無奈的。
“也許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慢慢的忘記吧。”齊洛隻能這麼安慰厲神通。
“難，”厲神通搖頭，“正如你所說的，她自己就不想走出來。”
停頓了一下，又說道：
“除非哪一天，你師父跟她說，當初的一切都隻是誤會，那她還有可能走出來。”
齊洛覺得他意有所指。
但他可不敢去給師父做決定，苦笑了一聲：
“我師父那性格，基本上沒有可能。”
厲神通歎息了一聲。
沉默了一會兒，他又對齊洛說道：
“不知道你信不信——其實我從來沒有指使我女兒那樣做。雖然我也想成為親傳弟子，但我並沒有想過靠著那樣的方式贏得競爭。而且，她那樣做，並沒有幫我加分，反而是給我減分了。那件事情，就是她自作聰明，我根本就不知情。”
“我相信，”齊洛點頭，“你確實不需要那樣做，完全沒有那樣做的動機。”
厲神通跟他講敘著：
“在那之前，我師父就跟我說了，長老會已經決定了，親傳弟子是我。之所以要出那麼一道題，就是找一個理由，讓你師父服氣一點——你師父煉器天賦確實比我要高，千機殿除了我師父之外，就是他了。所以他心高氣傲，一直覺得親傳弟子的位置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如果沒有一個說得過來的理由，就把親傳弟子的位置給我，他會不服氣，會覺得門派不公平。出那麼一個題目，就是要搞出一個公平競爭的樣子來，讓他覺得輸了也是他煉器思路有問題，而不是門派放棄了他。那個題目是有著兩個答案的，我選擇的那一個，就是正確答案，他選擇的那一個，就是錯誤答案，這是一開始就定好的。正確與否，跟答案本身無關，隻跟選擇的人有關。在這種情況下，我沒有任何動機，做那樣的事情，更不可能因為這個來賠償我女兒的幸福。”
他說出來的內容有一點荒謬，但是以齊洛對門派的了解，他相信這就是事實。
——在這之
前，他也是這樣猜測的。
所以，他並沒有質疑。
這麼說起來，蕭瑤那麼做，確實沒有幫到厲神通，反而給一些對情況一知半解的人造成了厲神通拿自己女兒做棋子的錯覺，會覺得他這個人不行，連自己的女兒都要算計。
“你沒有試著跟我師父解釋嗎？”齊洛問。
厲神通苦笑一聲：“在我女兒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你覺得解釋還有用嗎？”
齊洛啞然。
不管怎麼說，蕭瑤在這件事情裡麵確實是算計了裘正，是一種背叛。
跟裘正能不能成為親傳弟子，是兩碼事。
就算裘正當上了親傳弟子，那一樣也是背叛。
這種情況下，再來解釋這個，沒什麼意義了。
“而且，”厲神通又說道，“你師父有些迂腐，但他並不愚蠢。他真的就猜不到事情的真相是怎樣的嗎？”
“他好像真的認為就是那麼回事……”齊洛道。
厲神通笑了笑：“有沒有一種可能，他隻是更願意相信事實就是這樣的——他在那一場競爭中失敗，並不是因為他能力不夠，而是他上了彆人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