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啟用兩位王爺這一招還是很冒險。”
宋君湛不讚同蕭黎這個決擇,但他沒阻止,隻是哪怕人離開了,依舊擔憂。
那是兩位正在壯年的王爺,以前也許隻是有點兒勢力,現在女帝登基,無數人想要推翻女帝,那這兩位王爺會獲得無數的支持者。
他們離開京都,那就是魚入海、鳥歸林,風險極大。
哪怕女帝將他們的家人都控製在手裡,但宋君湛並不覺得他們在擁有再次成為帝王的底氣之後還會因為家人選擇低頭臣服。
永遠不要低估男人的野心。
足夠的勢力和眾人的簇擁,絕對能讓一個人喪失所有良心。
妻子可以再娶,孩子可以再生,但皇位隻有一個。
蕭黎並未覺得他的擔憂是杞人憂天,因為她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不與辯駁,隻是輕暼他一眼:“你不是已經安排人跟去了嗎?”
蕭黎派了一百銀甲衛護送炮彈,同時兩位王爺一人身邊安排了四名銀甲衛‘保護’。
宋君湛還怕不夠,暗地裡又把自己的人安排了兩個過去,目的就是在兩位王爺失控之後,直接將人殺了。
他以為自己做得很隱秘。
“陛下怎麼知道的?”
蕭黎:“猜的,但準。”
宋君湛啞然:“陛下可真是......”
蕭黎揉了揉手腕:“我敢用他們,就已經做好了他們會反叛的準備,不過......”
她忽而一笑:“不如我們來打個賭,我賭他們不敢反。”
宋君湛眉梢微揚,不是因為她篤定兩位王爺不反,而是她跟他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像極了當初她還沒有表明身份的時候,她是佳客,他是少東家,意外相識,但彼此欣賞,如朋友一般說話,調侃打趣。
自從他對她俯首陳臣之後,她就很少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了,他跟岑岸不同,從跪地那一刻開始,他就不敢把自己當作公主的朋友,就如此刻,他一定是她所有臣子中最虔誠且忠心的。
他奉她為帝王,敬她如神明,但這不妨礙因為她偶爾的親近竊喜。
他淺淺一笑,眸中波光瀲灩:“陛下想跟微臣賭什麼?”
這個問題倒是問住她了。
蕭黎現在什麼都不缺,對什麼都沒興趣,那還真沒什麼好彩頭。
她上下打量了宋君湛幾眼,忽而她笑了:“那你要是輸了,以後給你穿一套粉色的官服。”
宋君湛一身仙氣,現在還越來越愛穿白衣裳,加上他身為文官之首的威嚴,看起來越來越嚴肅高冷。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雪山上不可褻瀆的高嶺之花,對,說的就是他。
他要是穿一套粉色官服出現在金殿之上,那畫麵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樂。
…。。
蕭黎的眼神滿是打趣,帶著惡作劇的壞笑,並無半點兒其它曖昧,目光清正得令人生不出絲毫不悅,但卻有絲絲的失落。
哪怕親吻過了,但陛下看他的眼神從未有一絲異樣,仿佛他跟其他人並無區彆。
金石之心,不可撼動。
“就依陛下所言。”
蕭黎:“那你呢?”
宋君湛想了想:“那臣能否要一個承諾,陛下允許我提一個要求,也許陛下不會答應,但請不要怪罪。”
蕭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