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不少人的臉色都是微變。
本來夜襲便是一件艱苦的事兒，更何況下著大雪。
可眾人還未來得及露出絲毫的表情，文啟忽然大笑了起來。
“參軍大人何故發笑？”
和文啟關係不錯的千夫長開口問道。
文啟繼續爽朗大笑。
他的笑聲頓時感染了在場的不少人。
雖然不知文啟為何發笑，但是已經沒有了絲毫沮喪的心情。
文啟又爽朗大笑了片刻，這才停了下來。
“諸位，我們馬上就要出征了，此次攻擊務必求勝，各位要奮勇殺敵。”
“唐時名將李愬冒雪下蔡州，一舉蕩平潘鎮，立下不朽功業，今天又降大雪，豈非天意！望各位以身許國，至死不棄，建立功勳，名垂青史！”文啟大喊。
言罷，他翻身上馬，紅色的披風在黑夜中閃動。
聽完此話，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文啟的情緒所鼓舞。
他們來參軍，自然是為了混口飯吃。
大多數人並沒有什麼特彆崇高的理想。
但真上了沙場又有多少人能夠按捺住心中想要建功立業的豪氣。
誰人不知，一將功成萬骨枯。
古往今來，能夠青史留名的寥寥無幾。
可懷揣著如此理想，也足以成為他們衝鋒的理由。
他們紛紛翻身上馬，朝著慶州出發。
緊緊跟在文啟身後。
雪越下越大了。
很快萬物都被大雪覆蓋。
天地一片蒼茫，山川大地之間已經沒有了界限。
不少的士兵早已經分不清了方向。
可是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不需要分辨方向。
隻需要朝著文啟的方向前進便是了。
文啟雖然比剛來應天時強壯了不少，但是在蒼茫的天地之間，依然顯得十分瘦小。
可對於明軍來說，他就是旗幟！
隻要跟隨文啟，便可以建功立業。
便可以打敗不可戰勝的敵人。
文啟的腰背挺得筆直，戰馬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一邊朝著慶州飛奔。
他根本不必回頭去看自己的將士。
僅僅聽聲音就能夠感受得到將士堅定的跟在他的後麵。
突擊的輕騎兵都是從各個軍營之中選出來的最強壯，最優秀的。
所以沒有人掉隊，也沒有人抱怨。
雪越下越大，戰馬飛奔而過將鬆軟的雪踩成，堅硬的冰。
積雪越來越厚，甚至馬上能夠沒過馬蹄。
不過整個軍隊無聲的前進著，沒有絲毫的停頓。
······
“喂！該換班了。”哈魯比輕輕拍了拍城牆上昏昏入睡戰友的肩膀。
那名元軍嚇了一跳，猛地一個激靈，立刻去摸自己身旁的武器。
就是寒冷的夜，武器早已凍得和堅冰一樣寒冷刺骨。
那名元軍立刻清醒了過來，看見他麵前的哈魯比這才鬆了一口氣。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明軍來攻擊了呢？”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吐出一口寒氣來。
“你看你嚇的這個熊樣。”哈魯比調笑道。
“這麼冷的天明軍也在被窩裡麵睡大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