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和水神的隕落,這對天界來說,絕對是霹靂一陣雷,砸的他們都有些回不過神來。好容易緩了一下,就又聽說這風神和水神是死在了琉璃淨火之下。六界眾所周知,這琉璃淨火乃是鳥族的至高法術,近幾千年來,練成此術的也唯有天後和二殿下火神二人。就是如今的鳥族的族長穗禾公主,如今也都還沒能大成。
當晚,天後和天帝在一起商討火神和穗禾公主的婚事,有明顯的不在場證明,反倒是二殿下旭鳳當晚不止出現在洛湘府裡,更還被一仙侍指證,是他動的手。
雖天後極力辯駁,天帝也不信會是旭鳳動的手,但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或是探查的種種線索,都對旭鳳極為不利。眾仙家這麼多眼睛盯著看,無奈之下,天帝隻能下令把旭鳳禁足在棲梧宮,讓人徹查此事。
“陛下,旭鳳是個什麼性情你會不知道?這孩子最是良善,也一貫尊重水神,斷斷不會是他動的手,”天後雖語氣強硬,但心裡卻有些不自在,她隻是讓穗禾給水神一些教訓罷了。誰知道她居然下手這麼重,鬨得如今連累旭鳳,讓她和旭鳳也有些下不來台。
“我也願意相信不是旭鳳動的手,但證據呢?”天帝語氣也帶著火氣。其實他素日最不喜水神的仁德的做派,覺得他一貫做好人,更是搶了他的梓芬,隻是如今水神驟然隕落,他心裡卻又想起水神的好。這偌大的天界中也就隻有他,敢和他說些真心實話,如今連他也去了。
他此後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天後啞然,雖心裡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天帝,不然彆說是她,連帶著整個鳥族都要跟著受牽連。不過水神和風神死了倒也好,潤玉便沒了一處靠山,現在她隻要證明,這件事和旭鳳無關,那麼將來的天帝之位就還是旭鳳的。
隻還沒等天後找機會召見穗禾公主,商量怎麼把旭鳳從這件事的漩渦中給摘出來,便被江雪接下來的舉動給徹底打蒙。
江雪這些時日忙著處理水神和風神的身後事,便也沒時間去天界找麻煩。況且去了也是白搭,就天帝那個性情,她可不信他會儘心。神仙死後,道身寂滅,魂歸天地,不會留下任何東西。江雪便給水神和風神立了牌位,是在花界,緊挨著她母親先花神。
而後就是著手處理水神和風神的一應遺物。
他們兩人都是淡泊名利之人,洛湘府雖不小,但裡麵的東西卻沒多少。不過江雪在收拾水神的一應物品是卻找到一封飛白書,她沒看,因為知道是栽贓嫁禍。
等到收拾了洛湘府所有的東西,又遣散了為數不多的仙侍,江雪便召出淨蓮妖火,一把火燒了洛湘府。這個府邸是父親所建,也在這裡居住了數十萬年,如今他既是死了那麼這座府邸也沒有存在的必要。她更加不會便宜後來的人。
這一把火燒了三日,燒的天界眾仙家的小心肝都有些發顫。
有好奇心重的仙家偷偷去看了一眼,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江雪,那樣子簡直和地獄修羅沒什麼樣子,嚇的腳都有些發軟。
這天界怕很快就要翻天了。
他想的一點都沒錯,江雪辦妥了水神和風神的喪儀,便孤身一人上了天界,找到天帝,直言不諱的讓他交出凶手來。
“錦覓,我知曉你心中悲痛。但水神和風神遇害一事,單憑琉璃淨火並不足以指認凶手是何人?我總不能憑空變出個凶手給你吧。”天帝說著話就想到這些時日態度有些怪的天後。其實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心頭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天後,但當天從早晨開始他們兩人就一直在一起,天後他並沒有行凶的時間。
江雪不悲不喜的開口:“天帝這話就說笑了。怎麼會不知凶手是誰呢?我父親和臨秀姨是死在琉璃淨火之下,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琉璃淨火乃是鳥族最高的法術,如今唯有天後和旭鳳會此法術,凶手必定是他們兩個中的一個。若是天帝心存包庇……我這個人天帝也知道的,寧可錯殺絕不錯過,如此的話我便隻能讓二殿下和天後一起到我父親和臨秀姨跟前,去辯個分明。看他們母子二人,到底誰才是凶手?”說著話抬頭,一雙黑琉璃般的眼睛,似乎透著一股嬌俏少女的天真,“…天帝,你說這樣可好?”說完還對天帝露出一個軟軟的甜笑。
天帝剛開始還對江雪的話有些生氣,覺得她實在不識好歹,但現在看著卻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是被刺激的有些不正常了。
不過到底是天帝,心裡素質也還是有,片刻穩定了一下心神,溫聲開口說:“錦覓,我知道水神的離去,給你帶來不小的打擊。但話可不能胡說,水神和風神雖是死在琉璃淨火下,但著並不代表就是天後和旭鳳動的手。如今我已經令人徹底此事,定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不好。”江雪搖了搖頭,“我不是來和天帝你商量的,而是來通知你的。”
天帝見江雪如此有些油鹽不進的態度,心頭的火氣也漸起:“錦覓,不要以為你已經正位花神,就可以不把我放到眼裡。”
忽然間飛來一個通紅的小紙人,在江雪麵前揮舞著手臂,發出‘簌簌’的聲音。
還未曾等到天帝問這是什麼東西?便見立身中庭的江雪身影慢慢變淡,很快便消失不見,空中飄散著她未完的話語。
“恩,就勞煩天帝在此略呆幾日,等我處理完凶手,再和你……”
“站住!”天帝猛然站起身來但卻發現周身的景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了樣,他不再九霄雲殿裡,而是來到了一處河畔,雲霧繚繞,鮮花滿地,在河邊還有一個少女,一襲粉衣,姿容絕色,臉上還帶著純真的笑容。讓天帝恍惚了思緒,呢喃道:“梓芬……”
“太微,你怎麼才來?我都等了你好長時間,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些過來。”少女的語氣嬌俏。
天帝看著即便夢中也求不來的嬌俏身影,放任自己的心,一步步的走過去。
………
江雪從九霄雲殿出來,看著身後逐漸被雲霧遮掩住的九霄雲殿,嗤笑一聲。天帝不會真的以為,她特意過來,就是為了和他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吧。不過是想要拖住他的腳步罷了。到底是準聖的修為,自己雖然已經做了準備,但修為上的差距卻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彌補過來。
為了不讓他在關鍵時刻攪局,自然要先處理他一下,才方便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棲梧宮。
江雪猛然出現在宮門口,不過她還未曾走進,便被兩名天兵給攔住,“天帝禦旨,若無手諭,任何人不得進去。”
她可沒時間和這些小嘍囉廢話,直接一掌便打了過去,兩名天兵頓時軟趴趴的倒下去。
也沒去看一眼,直接抬腳走了進去。
“錦覓,你怎麼……你瘋了嗎?”
江雪找到旭鳳也沒廢話,手一揚,便已經把柳葉玄冰刃握在手中,揚手一揮,一道法術便已經打在他的肩頭,便見被打中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結成冰,泛著幽森的寒光。
不妨江雪一言不說就動手,旭鳳飛快後退,運行九曜真火想要清除身上的冰凍,但令他震驚的是,九曜真火雖阻止了冰凍,但卻怎麼也不能清除已經成冰的地方,依舊如此。幾次嘗試都沒辦法。立刻心驚疑不定的看著江雪,“錦覓,你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隻是想請火神殿下,到紫方雲宮和天後娘娘一聚。”說著雙手翻起,一條由玄冰凝結形成的冰龍便朝著旭鳳快速的飛去。
旭鳳也立刻用九曜真火凝出一條火龍來對抗,但奈何他先前被冥王打傷靈府,一直到現在也沒能痊愈,剛打對麵,便又被江雪打傷。此時和江雪對抗,已是有些勉強了。
不等他反應,江雪右手並起兩根,橫在胸前,劃出一道古怪的符籙,便見一縷還跳動著的冰焰,出現在她的指尖,不等江雪開口便已經躍進冰龍的身體,冰龍頓時氣勢暴漲,開始一點點的吞噬火龍。
旭鳳本就受了傷,此時傷上加傷,自然就承受不住,‘噗’的一聲噴出一口精血,臉色迅速灰敗下來。
江雪揚手用鎖靈繩把旭鳳捆的結結實實,正要離開時,便見燎原君和了聽飛絮也匆匆而來,見到此景,倒吸一口氣的同時,也目光譴責的看著江雪。
“大皇子妃,你要對二殿下做什麼?”燎原君的身份到底比是仙侍的了聽飛絮高,腦子也轉的更快,急聲開口說道。他這話也有提醒江雪身份的意思。
“讓開,我現在沒什麼和你們廢話。”江雪不耐煩的開口說道。
燎原君這才注意到江雪周身的氣息似乎都和以往不同,心中大驚,但也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江雪把二殿下帶走,不然鬼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況且二殿下似乎被打傷了。隻是他想的很好,但奈何他的修為比不得江雪,了聽和飛絮倒也忠心,可惜修為不足,也隻是送死罷了。
“快去通知天帝。”燎原君因剛怎麼也不肯讓步,此時被江雪打的半死,靈氣潰散,沒個百八十年怕養不回來。見江雪硬拽著二殿下離開,立刻對受傷較輕的了聽和飛絮說道。
了聽和飛絮雖也受了傷,但卻沒燎原君的重,聽到這話,也知道事情緊急,立刻應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