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錦衣衛裝扮的齊玄守雖然語氣淡然,但微翹的嘴角暴露了他對於自己這次在落木露麵前終於裝成一次逼的成就感!
說完他也絲毫不給虛震驚的時間,迅速將靈力轉移到腳上。
隨著他身體微微前傾輕輕抬起左腳腳跟,腳下蟠縭紋高領皂靴輕點地麵。
齊玄守的身影瞬間消失!
無論是在場的落木露和虛,還是拎著鳥籠跑來的太虎都沒有看到或感覺到齊玄守的氣息。
下一瞬!齊玄守手中的刀刃前方五寸就已經深深斫進了虛的半張臉譜中!釉彩碎裂的臉上詭異而可怖!
由於刀的切割太快,直到這時,虛才感覺到臉部的疼痛慘嚎起來!
“你個混蛋!老子靠臉吃飯的!你竟敢...啊疼死我了!”
而在旁觀戰的落木露明顯已經習慣了,她隻是輕輕坐在河灘上輕歎道:“連瞬步都自己悟出了嗎?這小子真是先天臨時工聖體啊。”
“原來你也是有痛覺的啊...”
齊玄守依然麵無表情地回道。
“是你殺了那隻附在杜鵑身上靈魂的母親嗎?”
正在掙紮的虛聽到無常問到自己平生最得意的作品,不禁也開始興奮起來,開始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的傑作。
“哈哈哈!是啊!不得不說,這真的是太讓人偷稅了!”
“我是個藝術家,最擅長以各種藝術的方式終結獵物的生命。沒想到那天殺掉他媽時,竟然被他扯到鞋帶導致從陽台掉下去摔死了!”
“幸運的是,就算死了我竟然也能繼續藝術創作!於是我把那小子的靈魂從身體裡扯了出來塞到杜鵑身上。並告訴他隻要能逃脫我的追殺三個月,我就能救活他的母親,沒想到這小子真老實!竟然信了啊哈哈哈!”
“你...真的能救活他母親?”
齊玄守劉海下的眼神陡然一變,他輕輕抬頭,望向麵前幾乎麵對麵的猙獰破碎的京劇麵具。
“怎麼可能?你不會以為人死真能複生吧哈哈哈?”
怪物猖狂大笑,綻放著人性最真實的惡之花。
“最好玩的是,每當我殺掉那些想保護這小鬼的人類時,他懊惱後悔的樣子,可是我說隻要熬下去就能複活他媽,他就立刻精神抖擻了!”
“那種極致的希望和絕望交織在一個生命身上的律動,那種給一個生命虛假的希望然後看著他逐漸沉淪的經曆,真是人間極致的藝術啊!”
“他還媽媽、媽媽的哭著叫呢哈哈哈!”
虛越說越激動,仿佛此時此刻,他正在維也納大廳向千萬觀眾發表著藝術的獲獎感言!
【媽的!人間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人啊?】
【你可彆說,惡鬼在人間,我看過一些卷宗,的確有些人天生就心理變態,以折磨彆人為樂!】
【齊玄守快把它切片吧!我看懂了剛才齊玄守的心理活動!他也是失去了媽媽啊!】
【媽的我又看硬了!竟然以彆人的愛為要挾欺騙無知的人!怎麼能這麼壞!】
正在這時,虛陡然大手一推,將刀推出了自己的臉部後向後飛去!
嘿嘿!隻要遠離這個無常,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畢竟爺會飛!隻要再吃些靈魂,自己就能繼續搞藝術了!
手持斬魄刀的齊玄守自從聽了虛的獲獎感言後就一直麵色陰沉。
此時望向逐漸飛遠的虛,他緊捏刀柄的右手猛然一握!
一股氣息在他無意識間自檀中穴沿心包經和肺經、大腸經的巡行路線一路奔騰,接著包裹在了刀身上!
齊玄守望著已經飛出數尺的虛,眼神中陡然燃起怒意!
你他媽的!老子讓你走了?
他左手陡然橫於右手彎曲的肘部,接著朝著天空大吼一聲猛地刀鋒橫掃蒼穹!
手中被道力包裹不斷隱隱散發著高溫熾熱氣息的刀刃朝著虛的身形狠狠劈了過去!
就像要劈開這不公的世道!
凡事物有不平則鳴,而人間的不平事,既然遇到了,就由他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