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突破包圍圈的齊玄守踩在慢慢消解的屍山上,一臉臭屁地朝著疲憊的張羽龍大喊:“四眼!你們滅卻師的過去我剛剛聽說了。”
“往事越千年,幾千寒暑。我也說不清是滅卻師對還是無常對!我隻知道你的做法....”
“我對上古時期的事情不感興趣!”
“額?”
正在慷慨激昂的齊玄守看著一臉冷漠用中指向上按了按眼鏡的滅卻師,總覺得台詞有點不對?
【納尼?難道我們猜錯了?張羽龍不是因為滅族的事情而跟主角作對的?】
【靠!這齊凰總是不走尋常路啊!要是給不出信服的理由我就棄坑了!】
【對啊!彆搞什麼三角戀的理由!完全因為私怨所以和主角過不去!那就太狗血了!】
此刻的張羽龍稍微喘息了一下,他雙眼望向手上的滅卻師十字章。
純銀打造的滅卻師徽章不知從什麼時候代代相傳到自己手上的。
也不知道以後會傳給什麼人。
他隻知道,手上的不是徽章,而是信念。
“我們都是曆史的見證者,所以我並不認為無常消滅滅卻師有什麼不對。但是....這個觀點一直到我師父被殺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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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特風格的教堂中。
一臉慈愛的老爺子正和八歲的張羽龍一邊下著圍棋一邊聊到滅卻師的曆史。
“爺爺,明明滅卻師都被滅門了,為什麼你卻認為這件事沒錯?”張羽龍落子天元,好奇問道。
“羽龍啊,人們不能隻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問題。以後你多讀讀中西方哲學就知道,最高成就者都是無我,因為有我就是有偏私,當年堅持自己做的對的滅卻師明明知道自己的行為會毀滅世界,卻依舊執拗地用自己的仇恨裹挾全世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已經入魔了。”
老爺子同樣落子以後轉頭望著教堂外麵的廣場上正在親吻的情侶和放風箏的孩子,語氣安然。
“盲人摸象必定不是全貌。作為修行者需要極大的胸懷才能悟道,可理念的不同必然導致衝突,一旦流血了,誰勝誰負就不是真理的討論,而是利益和意氣之爭。”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無論是無常還是滅卻師,都會因為朋友的離去而悲傷,所以後世的我們要學會如何讓這種慘劇不再發生。這也是我教你學習中國的圍棋的道理。”
十五歲的張玉龍緊咬著牙關,不知道是忍受手指的疼痛,還是在忍受記憶的疼痛,隻能不斷出箭將心中的不甘不斷射出。
“我的師父雖然受到無常的監視,但一直抱著這樣的想法和無常溝通希望並肩作戰。卻被無常用高傲的語氣直接拒絕!”
“直到他在一百二十歲時被十幾隻厲鬼包圍!曆經一個時辰的高強度鬥法,我爺爺最終...與這群厲鬼同歸於儘!”
“他在死前望向被點住穴位的我,最後嘴唇無聲呢喃了四個字....這四個字我永遠不會忘記!”
張羽龍的眼淚洶湧而出,大喝一聲射出一支三棱巨箭,將十隻圍攻他的虛給一並貫穿!
“道炁長存!”
“要是無常不那麼高傲!他們就會早點來協助,而我師父當年就不會死!”
張羽龍淚眼朦朧地咬緊牙關望向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齊玄守:“你還是不明白,齊玄守。我一切的行為都是為了向無常證明滅卻師的能力。要是你覺得不讚同,就在旁邊觀戰吧,我必將以一敵...”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疾衝而來的齊玄守一聲“阿打”踢在屁股上,瞬間如同龍龜一般翻滾到虛的腳下,把虛都看的一愣。
“你還敢說自己不是傻逼...你師父的心願明明就不是讓無常認可滅卻師,而是和無常一起並肩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