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入璿璣洞天,兩個熟悉的身影已經坐在蒲團上恭候多時。
“羽龍?你...還有葉虎你傷好了?”
齊玄守隻是輕輕感應了一下對方的靈壓就知道這兩人這段時間一定和自己一樣有了準備。
“讓你一個人去虛圈,我怕你褲子都被人打爛了。”
身著類似羅馬衣款式修身白袍的張羽龍依然擺著一副臭臉仰著鼻孔說道。
齊玄守自從織姬出事後便一直陰霾的神情此刻聽到這句話後卻是肌肉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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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糾高歌響九州,傲雪拂戰硝。戰功未競今古恨,未語千淚流...歸去來兮!”
隨著雷店長不斷結手印誦唱著佶屈聱牙的怪異音調,通往虛夜天的通道在鎖龍井底緩緩化生而出。
隻是三人全都麵色古怪。
特麼的,你這念的怎麼像是祭祀詞?我們還沒嗝屁呢!
三人望著井中白沙漫天的彼岸風景虛影,全部都默默將身後的兜帽戴上了。
“雷店長,怎麼這沒有路啊?”齊玄守看著與之前通往離恨天迥然不同的井底風光,首先提出了疑問。
“路一直在腳下,你們隻能用靈子聚集在腳下前進,否則會被洞中八風帶偏方向。”
張羽龍聞言心神一動,腳底的白靴在地上挪了挪。
此去...十死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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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上官織姬,初次見麵,我叫藍染。”
虛夜宮穹頂大月高懸,月下的男人轉過身望向被帶回來的俘虜如同日常打招呼一般點了點頭。
“我...我知道。那天您升天時我在現場。隻是..聽說您應該有幾百歲了吧,怎麼說的台詞像我家表弟一樣的中二...”
一身JK的織姬站在一眾如同模特時裝秀的陰伶圈中忐忑不安地回答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嘴角抽了抽。
【臥槽!吐的一手好槽!我爺爺都不會說這麼中二的話,藍染逼格這麼高又活了那麼久,的確不像是會說那種裝逼台詞的人啊!】
【多事!他不說我們看什麼?再說男人裝逼才是本能,聽聽那台詞吧!“我等將立於高天之上!”媽的我也要把額頭露出來!】
【繃不住了,古希臘掌管吐槽的神,織姬這麼一說我瞬間覺得藍染逼格下來了。】
從來高居天上的藍染此刻也是瞳孔一震,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名女人噎的說不出話來!
沉默了一下,藍染依舊一副裝逼犯的優雅神態:“有人不滿於將你帶到這裡來。對吧,魯比。”
被藍染點名的女六刃此刻迎著藍染的視線倔強頂了上去:“沒錯。我的確十分不滿。”
“我們四人與無常生死相搏,卻隻是為了吸引視線給帶回這名女人做嫁衣,她哪裡來的這麼大麵子?”
“哦,抱歉,我也沒想到你會被無常打的這麼慘。”藍染的聲音直戳戳插人肺管,把魯比自己給乾紅溫了!
“織姬,為了讓他們都見識你的能力,請你治好葛力姆喬的左臂吧。”
此言一出,場上所有人都驚異望向了織姬和沉默不語的葛力姆喬空蕩蕩的左臂。
這怎麼可能?
葛力姆喬的手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直接鬼道燃為灰燼,連重接都沒可能,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法術可以無中生有。
“哈!”魯比瞥了一眼藍染後也是張嘴大笑,“是啊!女人,既然你值得我們這樣掩護,一定要治好那個殘廢哦!不然老娘就把你活撕了!”
藍染是在講笑話嗎?還是故意給自己一個理由發泄?
大家都是刀口舔血活到現在的,對於戰鬥和治療常識基本都是宗師級彆。
除開四刃那個怪胎可以超速再生,所有人都沒有能力斷肢重續,不然自己也不會大喇喇的明著嘲諷葛力姆喬這個前六刃!
明擺著他是翻不了身自己才落井下石的!
感受著身周夾雜著惡意和懷疑的織姬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走到這名身材修長腹肌袒露的藍發男子麵前,朱唇輕啟。
“西升東落,破鏡重圓。”
就在眾人包括藍染都逐漸驚訝的眼神中,神情萎靡眼神黯淡的葛力姆喬的斷臂空白處漸漸在青光光罩中仿佛從另一個圖層顯露要素一般漸漸恢複了一條完好不損的左臂!
所有人都下意識張開了口,仿佛被玩笑鬼襲擊一般!
開什麼玩笑?這不科學!
“怎麼可能?”魯比不斷跺地歇斯底裡發泄道,“這根本不是治療!這是作弊!”
“沒錯,就是作弊。”藍染輕輕靠在椅背上同樣感慨地說道,“烏爾奇奧拉認為這是一種時間或空間回歸的奇門法術。”
“是。”一直沉默不語的烏爾奇奧拉點頭。
“怎麼可能?區區人類怎麼會有這種等級的力量?”魯比睜大雙眼喃喃道,“這可是傳說中神才擁有的力量啊!”
“不錯。”藍染以手支頤同樣點頭讚同魯比的判斷,“這根本不是時間或空間回歸的能力。這是‘對概念的拒絕’。”
藍染望著這名人類眼中的絕色女子,眼中卻流露著對形而上造物主的讚歎:“將發生在對象身上的所有概念加以否定、拒絕,使對象回歸到被傷害以前的存在形態。這是遠超時空概念層麵之上的,從形而上的哲學層麵對事物進行重新定義的能力。”
而神情同樣震驚不已地葛力姆喬此時也是怔怔活動著失而複得的左臂,沉默了一會後指向了腰後方腰洞處被月牙天衝燒灼的那道深紅傷痕:“女人,幫我把這裡也恢複下。”
隨著一片清涼的觸感逐漸由濃轉淡,一個6字赫然在目!
“你想乾什麼,葛力姆喬。”魯比身形伏低,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啊?”背對魯比的葛力姆喬咧嘴一笑。
下一瞬。
噗嗤一聲。
魯比的頭顱直接出現在葛力姆喬的手上!
“啊!”織姬猛地退後幾步,重重呼吸著壓抑著眼前血腥一幕對自己的精神汙染!
無頭的屍體自腹腔中一邊朝著月夜狂噴血液一邊慢慢跪下,所有人都隻是默默看著這場權利的血腥角逐。
“再見了,原六刃。”勝利者抬起還有微弱呼吸的失敗者的項上人頭,接著猛地一握,將其捏的粉碎!
隨著葛力姆喬一個響指,黑色的火焰蓮華落到地上的屍身上,瞬間將其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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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用靈子作為支點這麼輕鬆,這路也太難走了吧!”
一身黑衣,肩部花紋卻似乎隱隱有所不同帶有一絲墨白色的齊玄守一邊在前麵艱難開路一邊吐槽道。
這條路比去離恨天難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