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啊！你是虛的話剛才直接讓我死不就好了，為什麼現在又來偷襲我！”
落木露望著對方依然一動不動，伸手一指：“破道之四，白雷。”
一道銀蛇瞬間照亮了這個昏暗乾燥的洞口！
隻是下一刻，落木露卻是難以抑製地睜大了眼睛！
“啪”的一聲，這個頭戴麵具的奇怪男子竟然隨手一揮，單手就把白雷給甩到了一邊，震起煙塵無數沙浪滾滾！沉悶的雷音傳出洞外，飄散許久才漸漸消散。
就在落木露震驚的眼光中，那名神秘人收刀歸鞘，左手包住右手朝前用勁一頂，朝落木露做了一個標準的拱手禮。
那名男子的嗓音暗啞，似乎很久沒有說過話，唇齒之間發音很滯澀，“吾已百年未見無常，所以出手試探一二，還望見諒。”
“你？”落木露聽到對方的話語腳底不自覺踩出了一個沙坑，“你也是無常？為什麼我從來沒聽過有無常進入過虛夜天？”
這個消息實在讓她心弦震動！
萬載以來，麵對虛夜天，離恨天的戰略從來是以防守為主，而此刻她竟然遇到了一名自稱是無常的同類？
就在這厲鬼的地盤地下？
這是怎麼回事？
“三千五百年前，虛夜天大舉入侵離恨天，大虛被獨孤武所斬，來而不往非禮也，我等同期一百名武曲部同仁組成遠征軍，借厲鬼撤退之時強闖黑腔孤入萬裡。”
頭戴猙獰破碎麵具的男子撫摸著一麵類似白玉石質地的百丈高牆上密密麻麻的正字喃喃道：“我等無常在此殺鬼千年，直至我最後一人。”
落木露心弦震動，借著洞頂的微弱光源，看到了斜前方一片刀塚，橫七豎八斜插於地，沐浴在天頂一道小小的淒冷流光中，似乎在無聲的呼吸著。
天頂懸浮的那道冷光...
她呼吸一滯。
沒錯，這個波動是鬼道的法術。
明月光。
“埋骨何必桑梓地...”落木露喃喃道，一道酸澀的氣息驟然湧起，讓她哽咽地說不出下句話。
“人生何處不青山。”那道聲音十分寧靜地說出了後麵一句詩。
“無常司三界之衡，我等在此茹毛飲血斬殺厲鬼千載，不知人間世是否厲鬼數量有所減少？”
落木露聞言一滯。
“看來沒有減少了...”身披破舊將軍戲袍的男子歎息一聲，輕輕摘下了那張形似金剛怒目的麵具。
一張劍眉星目卻胡須虯張的帥氣麵孔映入了落木露眼簾。
“我叫平常，為第七代獨孤麾下百戶。”
落木露同樣抱拳回禮肅穆道：“落木露，安天十三部天魁部麾下小旗。”
“天魁部？竹千戶手下嗎...”平常聞言點點頭，“離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往這些魍魎君實力不會這麼強，這段時間以來地下卻靈壓變化很大，如今甚至連無常都出現了？”
落木露望著平常的那麵斑駁的麵具，將藍染試圖顛覆三界的事情和盤托出。
“藍染...沒想到無常裡竟然出現了這種人。”
平常聽完以後沉默良久，望著橫七豎八插在地上的殘塚喃喃自語道。
落木露聞言也歎息了一聲：“離恨天也從來不是堅如磐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