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的生育福利，著實讓陸鳴大開眼界。
他倒是理解這樣的方案。
畢竟幾十年後，就是兩族最終的決戰。
這個時間增添人丁，自然是在保證人族基礎的供需。
畢竟在哪裡，人力都是最重要的生產力。
而且人丁多了，有修行資質的也就多了。
陸鳴從天一閣出來的時候，跟褚玄鏡扯閒篇時，褚玄鏡同他說過，天一閣如今招收弟子不再設置門檻，隻要有修行資質就行。
陸鳴一開始還不理解，現在看來，想來是宗門和朝廷商量好的。
畢竟凡人的戰力不高，即便有靈石武器，也隻不過是能解決築基上下的妖族，麵對更強的就沒那麼大的優勢了。
而給那些有修行資質的人三四十年，不說多的，築基七八層必然能達到。
如此人族基層戰力不就高了？
人族基本戰力提高，就能保證山河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若是隻依靠大能者，讓妖族踐踏人族疆域。
那等戰後，修複都要一筆可觀的費用。
陸鳴匆匆吃完羊雜麵，付了錢，起身慢悠悠在街上溜達。
他發現一件事。
城裡的的許多孩子，都是一副吃不飽，穿不暖的模樣。
如今正直初秋，天氣漸涼，成年人都增添了一兩件一副，而街上的這些孩子，依舊穿著薄薄的單衣，涼風輕輕吹過，他們都有些受不了。
而且這樣的孩子，大多數都是女孩。
陸鳴從街頭走到街尾，看到這樣的孩子不下三十個。
“生下來不撫養，隻是為了幾兩碎銀……嗬。”
陸鳴雙手插進袖子裡，慢悠悠的走到大街上。
這裡的乞兒更多。
陸鳴沒有大發善心的去施舍她們銀錢。
誰能知道，這些乞兒在拿到錢之後，錢會不會被背後的長輩要走？亦或者被年齡較大的孩子搶走？
這種情況，陸鳴神念一掃，都能看到十幾處這樣的畫麵。
他在思索著如何改變當下的困局。
朝廷以新添人丁給現銀，百姓們表麵上看起來是暫時有錢了，生活不愁吃喝。
可事實呢？
十文錢的羊雜麵漲價到十五文。
豬肉從二十文一斤，漲到三十五文。
百姓有錢隻不過是暫時的，他們手中的錢，最終還會流入那些商賈的手中，然後再幾經轉手，變成朝中大臣的家底。
這麼算下來，其實最終苦的還是那些新生孩子。
畢竟他們的到來，對整個人族而言，就是交易時的籌碼。
陸鳴走上城牆，望著下麵的‘人間’，心中慢慢升起一絲感悟。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往利來，夫子創辦學宮之初，是否也曾考慮過這個問題？
畢竟……學宮隻能照顧到河圖之境，且還沒辦法福澤全國所有人。”
陸鳴搖了搖腦袋，看向朝他走來的城防士兵。
他從袖子裡取出天一閣的令牌，在他們麵前晃了晃。
那些士兵這才恭恭敬敬的散去。
“所以世界不會變得更好，興亡百姓皆苦，夫子的大同盛世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陸鳴雙手插在袖子裡，環於胸前。
他若有所思的望著下麵的人潮。
“人間隻得如此結果，但還是可以讓許多人吃飽穿暖，不再顧慮生計問題……”
陸鳴身影一晃，徑直返回稷下學宮洞天。
如今學宮正在對新生進行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