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來自冥府的十大帝君之一的往生帝君。
往生帝君的實力不知道有多強，他的眼睛在某一段時間裡，給陸鳴帶來了無儘夢魘。
這麼長時間過去，陸鳴本以為自己忘卻了。
但沒想到如今又被喚起了記憶。
隻不過霧氣中的這雙眼，給陸鳴帶來的壓迫不如往生帝君那般強大。
這跟陸鳴如今的實力無關，而是這雙眼的本尊，同往生帝君有差距。
“可惜了一步好棋，能孕育出真仙的世界，人族運勢果然讓人捉摸不定，此間妖族運勢潰散，人族暫時勝利了。”
霧氣中傳出陣陣低語，那聲音異常清晰，仿佛是湊到了陸鳴他們的耳邊，說給他們聽的。
陸鳴眉頭緊皺。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霧氣裡的那雙眼在肆無忌憚的打量著自己。
對方很強，但是比不得往生帝君。
應當跟冥府四五層左右的帝君實力差不多。
即便如此，也不是此時的陸鳴所能應對的。
不過陸鳴此時倒是不擔心對方會對他出手，上界想隔空對下界出手，由重重限製，不然上界之爭影響下界，上界直接派人來下界收割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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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最重要的，是陸鳴擔心對方會看透自己的機緣，也就是兩界門的存在。
這是陸鳴能迅速崛起的底牌。
若兩界門被發現，以對方的尿性，大概率會不顧一切的出手。
畢竟兩界門能帶來的利益太大了。
但陸鳴感覺那雙眼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後，突然收回目光，看向公孫英。
“神族，幫助人族，真是有意思，看來此界的問題不似表麵看起來那般簡單……罷了，左右棋子已經廢除，此界大運已定，真仙和神族之事，以後再說。”
那雙眼呢喃著，周圍的霧氣迅速凝聚，化作三根利箭，直接劃破虛空，刺入陸鳴三人的右胸之上。
感受著胸膛上傳來的刺痛，陸鳴隻是皺了皺眉，雙眼死死的盯著妖皇。
妖皇此時身上的魔氣已經完全消除，氣息更是虛弱不堪，一身雪白的毛發完全沒有了光澤，濃鬱的暮氣籠罩在它的身上。
陸鳴擦掉胸口的箭，傷口緩慢愈合。
他閃身來到妖皇麵前，輕輕的歎了口氣。
“其實，在你得知妖族被清繳之後，不用再出手的。”
“嗬嗬嗬……陸先生，你太天真了。”
妖皇躺在湖底，眼睛微斜，打量著陸鳴。
“我接受的妖皇傳承，並不隻是簡單的功法神通，更多的是對人族的恨意。”
陸鳴聞言，神色微微錯愕。
“恨意？”
他想到了妖庭中的魔族。
心下頓時一驚，失聲驚呼道：“魔種？”
“對。”
妖皇眼中滿是落寞。
它的聲音愈發虛弱，不過還是強撐著眼皮子，注視著陸鳴。
“我自在龍脊山上接受妖皇傳承的那一刻，便永遠的做不回曾經的小白狐了，起初我還有些後悔，但是妖皇殿下的曆代妖皇傳承，讓我徹底改變。
如今魔種消散，我終於能做回原來的自己，可已經沒機會了。”
妖皇慘笑一聲，支撐著四肢，艱難的爬起來。
“陸先生，我所接受的傳承中，有妖皇殿下災難的記憶。”
“三年，三年後，此界天道歸隱，靈氣崩壞，天災不斷，魔族亂世。”
“這是災劫，獨屬於你的災劫。”
“你若是能度過，將會跨越渡劫期，飛升仙界。”
“若是沒度過，真仙之軀消散，你將永遠的停留在這個境界。”
“這是我剛猜到的結果，算是儘你我之間的緣分。”
妖皇那被抽乾精氣的身軀正在一點點的消散。
不過它那雙眼睛卻十分的明亮。
妖皇看著陸鳴，微微垂首。
“陸先生，有空多看看聖賢書，救世之道在其中，數術無法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