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新月麵色無比的凝重。
她深深地望著陸鳴,一字一句的開口。
“倘若你未能及時收手,可能會道基崩塌,身死道消。
”
“那總比眼下這個情況要好吧?”
陸鳴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
他似乎對這種結果一點都不在乎。
如果他的方法果真不行。
最後隻剩下請地舍帝君出手幫助了。
這是他最後的退路。
成則一飛衝天。
敗隻不過是耽誤百年光景而已。
“你……”
展新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拿起酒壺,跟陸鳴碰了一下。
“有什麼需要儘管與我提。”
“你不管此界生靈了?”
陸鳴淡笑詢問。
展新月眼簾微垂,輕輕搖頭。
“此界生靈與你相比,不值一提。”
陸鳴臉上的表情陡然凝固下來。
他沒想到展新月會這麼說。
她可是雪月神廟的冰皇。
前半生始終貫徹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神廟教旨。
現在她居然會說出這種違背信念的話。
陸鳴怔了怔神,不由得搖頭失笑。
“莫說現在魔念沒有煩我,就算煩我了,我也不會做出那種裹挾整個世界生靈的事情……最多半界。”
“你這麼做,百年時間夠嗎?”
展新月略顯擔憂的詢問。
陸鳴望著天空認真思考了好一會。
“應該夠吧,實在不行我再扶持兩個人。”
……
陸鳴紅塵煉心第二十五年。
武雲天徹底推翻立國三百多年的大梁。
他為悼念囡囡,以息為名,立國息壤。
武雲天稱帝之後,多次返回息縣看望陸鳴和展新月兩人。
陸鳴看著來這裡越來越頻繁的武雲天,表情越來越不對。
“這小子不會就這麼想安居樂業吧?”
“他可是太白金星命格,隻推翻大梁怎麼夠?”
送走武雲天,陸鳴將雲落處關上,拉著展新月坐到一邊。
“武雲天似乎沒有了鬥誌。”
展新月同樣看出這一點,問道:“你想怎麼做?”
“我乾預太多影響悟道,可不乾預的話,這小子恐怕過段時間就會自尋短見。”
陸鳴摩挲著下巴,說道:“這樣,你抽空給這小子種一道執念,以囡囡的身份。旁邊的三國估摸著也快亂了,我去他們哪轉轉。”
“執念?”
“對,遊夢術,禦魂院功法裡有記載,你找找。”
陸鳴起身,看著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酒館,有些感慨的撇了撇嘴。
“沒了魔念,在這城裡待著也無用。”
“你不會是想當那種隱世高人,為亂世之子引路吧?”
展新月眼神怪異的揶揄著。
她的表情,讓陸鳴感到有些害臊。
“你這話說的,我是那種人嗎?我本身就是高人好吧,好歹活了一萬多年,比這方世界記載中的曆史還要長,我想做自己有問題嗎?”
陸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展新月伸出手。
“給我。”
“什麼?”
“陰生陽靈泉。”
陸鳴指著自己的這張臉,說道:“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得道高人的模樣嗎?”
“不像。”
展新月眉眼帶笑的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
陸鳴抖了抖手,再次重複。
“給我拿一份。”
陰生陽靈泉可變化容貌。
現在的陸鳴沒有修為,隻能借助外物改變。
陰生陽靈泉入口,陸鳴感到一股酥酥麻麻的,又辣又涼的液體自肚子裡鑽進四肢百骸。
他察覺泉水發揮起作用。
立刻拿出鏡子,在臉上撫摸起來。
很快,一張仙風道骨的麵容出現在鏡子中。
陸鳴摸了摸下頜的白須,衝著展新月露出一個慈祥的微笑。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