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盧米安又驚又疑。
他一時既怦然心動又高度警惕。
他看了那副牌一眼,微皺眉頭道:
“塔羅?”
那看起來像是羅塞爾大帝發明的,用來占卜的塔羅牌。
那位女士低頭看了一眼,自嘲一笑道:
“不好意思,拿錯了。”
她把那二十二張塔羅牌塞回中型手包內,重新拿出了另外一副牌。
“這也是塔羅,但屬於小阿卡那牌,你還沒資格抽大阿卡那牌,我也沒資格讓你抽……”
小阿卡那牌共五十六張,由聖杯、權杖、寶劍、星幣四種“花色”組成。
她在說什麼啊……盧米安聽得一頭霧水。
這女士看起來又美貌又有氣質,但實際表現卻不太正常,精神上似乎有點問題。
“抽一張吧。”那位似乎來自大都市的女郎搖晃起手中的小阿卡那牌,含笑說道,“免費的,試一下不用花錢,反而可能解決你夢境的問題。”
盧米安嗬嗬笑道:
“我姐姐說過,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這句話確實有一定的道理。”那女士想了想道。
她把小阿卡那牌放到了盛放淡紅酒的玻璃杯子旁,接著又道:
“可隻要伱不管怎麼樣都不付錢,我一個外鄉人哪有能力在科爾杜村強迫你支付費用?”
說得沒錯……抽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好不容易有關於那個夢境的提示,不嘗試一下怎麼甘心……可這會不會涉及巫師的詛咒……找奧蘿爾幫忙?盧米安腦海思緒紛呈,一時難以下定決心。
那位女郎也沒有催他。
過了十幾秒,盧米安緩慢俯下身體,伸出右手,打散那疊小阿卡那牌,從中間抽出了一張。
“權杖七啊。”那位氣質慵懶的女士看了眼牌麵。
那張牌上,一個麵容堅毅,穿著綠色衣服的男子站在山頂,手持一根權杖,對抗著敵人從山下攻來的六根權杖。
“這代表什麼?”盧米安問道。
那位女士笑了笑:
“自己根據圖案解讀啊,危機,挑戰,對抗,勇氣,等等,等等。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張牌現在送給你了,命運來臨時,你會發現它真正的含義。”
“給我了?”盧米安愈發疑惑。
這張牌不會真的下了詛咒吧?
那位女士收好剩餘的小阿卡那牌,端起酒杯,喝光了裡麵不多的淡紅酒。
她無視盧米安的問題,漫步走向老酒館一側的樓梯,上了二層。
很顯然,她住在那裡。
盧米安本想追趕,可隻邁出一步又停了下來,思緒起伏不定:
這真的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牌?
她把這張牌送給了我,那副牌豈不是永遠缺少一張,沒法使用了?
奧蘿爾應該能看出問題吧……
這時,雷蒙德找了過來:
“怎麼了?”
“沒什麼,那外鄉人長得真不賴。”盧米安隨意敷衍道。
“我覺得還是你姐姐奧蘿爾更好看。”雷蒙德隨即壓低了嗓音,“盧米安,我們接下來怎麼做?我爺爺都去世很久了。”
急著回家的盧米安想了想道:
“一是找和你爺爺差不多年紀,還活著的老人詢問,二是去教堂翻登記冊,呃,這個最後再考慮。”
想到自己剛破壞了本堂神甫的好事,盧米安覺得最近應該非必要不去教堂。
——在科爾杜村這種隻有一個教會的鄉下,由於行政官的手下人數極少,教堂承擔了一部分政府功能,比如,記錄喪葬、婚嫁情況。
不等雷蒙德再問,盧米安補充道:
“我們分頭看看符合條件的老人有哪些,明天去問。”
“好。”雷蒙德當即答應了下來。
…………
半入地式兩層建築內。
奧蘿爾聽完盧米安的講述,仔細看了那張“權杖”牌一陣道:
“確實是很普通的牌,我沒有察覺到詛咒或者其他特異的存在。”
“奧蘿爾,呃,姐姐你說,那個外鄉人究竟想做什麼,她為什麼知道我在做那樣的夢?”盧米安問道。
奧蘿爾搖了搖頭:
“她既然已經明牌,那相對來說還好。
“這幾天,我會好好‘觀察’下她。
“嗯……這張牌你先拿著,或許會有些變化,放心,我看著的。”
“好。”盧米安努力讓自己放鬆一點。
…………
夜晚時分。
盧米安將那張“權杖”牌塞到了掛在椅背上的衣服內,自己上了睡床,閉眼入眠。
不知過了多久,渾渾噩噩的他似乎又看到了那片灰霧。
突然,他整個人打了個激靈,在夢中“醒”了過來。
他感覺自己恢複了清醒,找回了理智。
而彌漫著灰霧的夢境依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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