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蘿爾突然想起一事,望著盧米安,微笑問道:
“今天怎麼沒去酒館編故事?”
“我又不是真的酒鬼。”盧米安搖晃起手裡的雜誌,“在家裡看書也是很好的娛樂方式。”
而且還能讓我心情平靜,狀態放鬆……他在心裡默默補了一句。
奧蘿爾點了點頭,看著盧米安那個角落道:
“怎麼坐那麼遠?伱這是在扮可憐、弱小、無助嗎?
“過來吧,晚上看書需要很好的光線,要不然會傷害到眼睛。”
奧蘿爾奇奇怪怪的話語真的好多……我雖然聽得懂“可憐”、“弱小”、“無助”這三個單詞分彆是什麼意思,可放在一起就很古怪了,不像是正常的用法……盧米安早已習慣奧蘿爾這樣的表現,提上椅子,來到了書桌旁邊。
明亮的台燈前,他和奧蘿爾一左一右,安靜地看起書籍,時不時聊上幾句。
呼吸聲,書頁翻動的聲音,窗外時而刮過的夜風,舒緩而平和。
…………
和奧蘿爾互道了晚安,盧米安回到了自己房間。
他脫掉外套,依舊將它掛在椅背處,沒試圖將“權杖”牌帶到床上。
這是怕引起奧蘿爾的懷疑,畢竟姐姐說過會時刻照看他。
盧米安正要邁開步伐,走向睡床,突然心中一動,停了下來。
他眼眸轉了轉,將慣常斜斜擺放的椅子調整到了正對窗戶。
然後,他上了床鋪,熄滅了旁邊櫃子上的煤油燈。
正常入睡之後,不知過了多久,盧米安猛地一個激靈,恢複了清醒。
他又一次看見了彌漫著淡淡灰霧的臥室。
已有心理準備的盧米安冷靜地環顧了一圈,發現了一件事情:
自己睡前特意擺正的椅子,在夢裡依舊是斜放著的,保持著以往的模樣。
也就是說,夢境裡的臥室並不是嚴格對應現實,它可能來源於我潛意識最深處的印象……雖然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但盧米安覺得是需要記住的點。
他來到窗邊,雙手撐著桌子,望向了外麵。
那座由棕紅色石塊和紅褐色泥土組成的山峰,以及圍繞著它的一圈圈倒塌建築再次映入了他的眼簾。
這裡安靜到死寂。
時間飛快流逝,盧米安猶豫了一陣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今晚做初步的,一定的探索!
以往的流浪生活讓他有股狠勁。
他沒立刻下樓,進入廢墟,而是打開櫃子,開始加衣服。
這並非他覺得冷,而是以這種方式提高一點“防禦能力”。
套上棉衣、棉褲,披好皮革製成的夾克後,盧米安活動了下身體,覺得不能再加了,再加會明顯影響到自身的靈活。…
這更重要。
適應當前狀態中,盧米安腦海內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
這是我的夢啊,我想要什麼不就會有什麼?
抱著嘗試的心理,他開始低聲自語:
“我要一件胸甲,一把手槍……我要一件胸甲,一把手槍……”
彌漫著淡淡灰霧的房間毫無變化。
看來不行啊,這個夢果然特殊……盧米安平複好失望的情緒,打開臥室的門,踏入了走廊。
這裡沒有燈光,昏沉而黯淡。
盧米安相繼打開了奧蘿爾的臥室和書房的門,裡麵的布置和現實略有區彆,但大體一致,最大的不同是,那兩幕場景都沒有奧蘿爾,仿佛定格在了一片灰色裡。
一樓同樣如此。
盧米安開始搜尋防身的武器,以他對家的熟悉,很快有了兩個選擇:
一是前端用鋼鐵打造而成,近兩米長的叉子,用奧蘿爾話說,隻要目標沒有遠程武器,這東西絕對好用,效果絕對出眾。
二是較為鋒利的鐵黑色手斧。
成年人的答案是全都要……盧米安莫名想起了奧蘿爾常說的一句話,但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
因為他今天是做初步的探索,需要的是隱蔽,小心,近乎潛行。
而帶上那麼長的一件武器,肯定會拖累到他的行動,讓他很容易就暴露。
盧米安緩慢吐了口氣,彎下腰背,拿起了那把斧頭。
他隨即直起身體,於淡淡的灰霧裡一步步走向門口。
無聲無息間,他拉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