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蘿爾,呃,姐姐,你幫我看看那三個黑色印記究竟代表什麼,四旬節慶典最後,本堂神甫身上也有類似的東西,而且數量更多。”
奧蘿爾輕輕頷首,從米白色束腰長裙的暗袋內拿出了吸水鋼筆和便簽紙。
盧米安刷刷畫了起來,不算太準確地還原著那些黑色印記。
很快,他邊把便簽紙遞給姐姐,邊“介紹”道:
“我隻記了幾次,有的部分不敢確定對還是錯,但有的肯定是這樣,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是沒問題的。”
僅僅隻是這麼還原了部分印記,他的靈性又消耗了不少。
奧蘿爾將便簽紙放在麵前的餐桌上,凝神看了一陣道:
“這些文字不是我認識的任何一種,相應的符號也比神秘學裡常見的更加扭曲。”
盧米安剛有點失望,奧蘿爾又補充道:
“從超凡文字和象征符號對周圍的影響、對自然力量的撬動痕跡看,我懷疑這是一種特殊契約的外在表現。”
她邊說邊用食指點著那張便簽紙。
“契約?”盧米安反問了一句。
奧蘿爾點了點頭:
“結合你和那個怪物的戰鬥看,每一個黑色印記應該都代表一份特殊的契約。
“這種契約的作用可能是幫助它從某些靈界生物、異空間生物、外星生物那裡獲取到一種超凡能力,所以,它左胸的黑色印記發光帶來了隱身,脖子下方那個則對應讓人煩躁、憤恨、失去理智的聲音,右胸的沒什麼表現,我懷疑與‘口器’、觸手或者消化有關。”
“難怪……”盧米安一下理解了之前戰鬥裡的某些細節。
他隨即笑道:
“本堂神甫是和不同的生物簽了十幾份契約?
“這叫什麼?這叫每個人都可以當他的父親!”
“奇奇怪怪的形容。”奧蘿爾咕噥了一句道,“現在看來,四旬節慶典最後和你戰鬥的本堂神甫連十分之一的實力都沒有展現出來,他利用契約獲得的能力應該隻用了一種,身體和精神就莫名其妙失去了控製,任你宰割。”
上次和上上次循環裡的盧米安不懂,現在的他清楚感受到了當時的幸運。
他躍躍欲試地問道:
“我可以臨摹怪物身上獲得的契約,與相應的生物取得聯係嗎?”
他很眼饞那個“隱身”能力。
“契約是契約,儀式是儀式,伱知道怎麼舉行儀式嗎?”奧蘿爾給他潑起冷水,“就算掌握了儀式,你知道這種特殊的契約會付出什麼代價嗎?本堂神甫應該是借助某位隱秘存在的恩賜才完成的……”
說到這裡,奧蘿爾突然愣了一秒,自言自語般道:
“為什麼你夢境廢墟裡的怪物也有這類黑色印記……它也獲得過那位的恩賜?”
說話間,奧蘿爾將目光投向了盧米安的左胸:
“會不會與那個鎖住你心臟的黑色荊棘符號有關?
“本堂神甫也有,嗯……那個夢境廢墟說不定是荊棘符號代表的隱秘存在製造出來的,解除循環的關鍵有可能也藏在那裡,或者,某種情況下,現實與夢境廢墟同步做某一件事情才能解決問題……”
“有可能。”盧米安覺得這能解釋怪物為什麼也有黑色印記以及那位神秘的女士為什麼要讓自己探索夢境廢墟,嘗試解開那裡的秘密。
他隨即感慨道:
“奧蘿爾,呃,姐姐,你的想象力果然比我豐富好多。”
“這是一名作家的自我修養。”奧蘿爾笑了笑。
用過早餐,她讓盧米安和自己一塊去書房,教起赫密斯語。
一直到下午三四點,兩人才結束補課,中途隻隨意吃了點東西。
“好了,你現在可以出門找皮埃爾.貝裡喝酒了。”奧蘿爾見時間差不多,不會引人懷疑了,遂吩咐起盧米安。
盧米安“嗯”了一聲,關切地叮囑了一句:
“你一定要小心。”
姐姐可是要冒險去接觸那三隻羊,看能獲得什麼情報的。
…………
牧羊人皮埃爾.貝裡住的那棟破破爛爛的兩層房屋內。
盧米安環顧了一圈,詢問起麵前的老婦人:
“皮埃爾呢?”
老婦人是皮埃爾.貝裡的母親,叫馬爾蒂,她明明隻有五十出頭,可因為操勞,皺紋很多,皮膚有斑,黑發花白,看起來不比娜羅卡年輕多少。
“他去教堂了。”馬爾蒂回答道。
又去教堂了?盧米安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