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先生的教會?盧米安對這個答案既意外,又不是那麼意外。
他是沒想到“愚者”教會有大量“囚犯”途徑的非凡者,但又覺得按照聖典的描述,出現哪條途徑的人都不值得奇怪。
芙蘭卡噙著笑容,詳細解釋道:
“其實,'玫瑰學派’的'囚犯’途徑非凡者和'愚者’先生教會的'囚犯’途徑非凡者原本是一家的。”
“後來分裂了?”盧米安試著做出猜測。
芙蘭卡“嗯”了一聲:
“玫瑰學派’是一個非常古老的組織,它的曆史超過兩千年,甚至可以追溯到第四紀之前,追溯到那場大災變前。”
曆史超過兩千年……盧米安愣了一下。
知道“鐵血十字會”建立於兩三百年前時,他都聞到了曆史的氣息,認為這稱得上古老,可和“玫瑰學派”一比,“鐵血十字會”年輕得就像是還未接受義務教育的孩子。
芙蘭卡繼續說道:
“玫瑰學派’在南大陸原本是正統組織,以政教合一的形式統治著帕斯河穀和星星高原,直到北大陸諸國入侵。
“他們失去了自己的國度,轉入地下,變得隱秘,一方麵對抗殖民者,試圖將他們趕出南大陸,另一方麵則頻繁於北大陸製造恐怖事件,嗬嗬,這對他們反抗殖民其實沒什麼作用,反而讓各國民眾仇恨他們,當然,他們主要的目的未必是這個,也許單純隻是為了血祭,為了某些儀式。”
“後來怎麼分裂了?”盧米安更關注這個問題。
芙蘭卡姿態悠閒地在客廳內走了兩步:
“玫瑰學派’內部從很早開始就有理念的分歧,他們都相信意誌來源於各種欲望,能夠改變現實,完成各種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在怎麼對待欲望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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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認為要始終放縱和燃燒欲望,狂熱地舉行或血腥或原始的祭祀,以提高本身的意誌,有的則從魔藥名稱出發,覺得欲望應該壓製在心裡,不斷累積,等到關鍵時刻才爆發出來,掀起恐怖的巨浪。“
“所以,一邊叫'縱欲派’,一邊是'節製派’。”
“囚犯”……盧米安無聲重複了這個序列9魔藥的名稱後,若有所思地說道:“我覺得'節製派’是對的。”
“腦子正常的人都這麼認為,畢竟身是心的囚籠,世界是身的囚籠,瘋狂必須被束縛,欲望需要被壓抑。”芙蘭卡以嘲笑的口吻說道,“但總有腦子不正常的人存在,放縱到最後,隻會剩下瘋狂,連不多的智商都保不住。”
難怪“狼人”有那樣的表現……看來他確實是“玫瑰學派”的人……“玫瑰學派”其他成員的腦子如果都和他差不多,那反而更證明他們強大,畢竟在智商缺失的情況下,能一直存活到當前並保持基本活力的唯一前提是,實力足夠強……盧米安半是譏諷半是警醒地轉過了好幾個念頭。
芙蘭卡望了眼窗外逐漸明媚的陽光道:“最初,'縱欲派’和'節製派’還能勉強共存,你不管我,我不乾涉你,不影響你庇護的那些人,但後來,'縱欲派’開始宣稱兩派共同信仰的'被縛之神’是某位邪神的化身。”
某位邪神……放縱欲望……盧米安驟然皺起眉頭,尋求確認般問道:“欲望母樹’?”
“對。”芙蘭卡笑了起來,“你的熟人,不,熟神。”
不,我一點都不想和祂熟悉……“玫瑰學派”竟然也信仰“欲望母樹”,那個“狼人”調查薩瓦黨情報的原因看來比我推測得更加複雜……“至福會”的人和“玫瑰學派”沒有聯係,或者,沒共享這方麵的信息嗎?盧米安陷入了沉思。
芙蘭卡則由衷感歎道:““那些涉及欲望的能力其實都挺好用的,但為什麼就不能用在正途上呢?“
“誰叫那是邪神呢?”盧米安回了一句,並警告起這位同伴,“你最好不要想嘗試。”
芙蘭卡訕訕笑道:“我還是分得清楚哪些事情可以嘗試,哪些不行的,對邪神的危害,我比你更了解。
“嗯,再後來,'縱欲派’突襲了’節製派’,重創了他們,剩餘的'節製派’成員狼狽出逃,被追殺了很久,直至得到'愚者’先生的庇佑。
“我聽說,'愚者’先生教會的聖莎倫閣下就是曾經的'節製派’成員,'愚者’先生神座旁邊的'聖靈天使’同樣也是……”
能讓一位天使率領的“節製派”被追殺,狼狽逃跑,“縱欲派”的實力強得可怕啊,他們肯定有天使,並且不止一位……而“愚者”先生的教會能庇佑住“節製派……聽完之後,盧米安大致掌握了“玫瑰學派”的曆史,對“愚者”教會的實力更有信心了,並將聖典上的部分名稱和現實中的大人物對應了起來。
同時,他還明白了另外一位小阿卡納的持有者“寶劍騎士”為什麼要炸掉“玫瑰學派”的武器倉庫。
“嗬嗬,現在就不應該叫'玫瑰學派’,直接叫'縱欲學派’不好嗎?”盧米安嘲笑了一句。
芙蘭卡好笑回應:“那多難聽啊?你以為每個隱秘組織都像'鐵血十字會’一樣不在意這些嗎?
兩人剛聊到這裡,就聽見了熟悉的簡娜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