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化和自己都受到一定影響的瘋狂氣息讓盧米安本能地將延伸至右掌疤痕的精神縮了回來。
異變隨之停止,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盧米安環顧起四周,擔心剛才的氣息引來不必要的。
此時,房間異常安靜,周圍略顯黯淡,就像加裝了一層隔音的深色玻璃。
盧米安放下心來,重新將目光投向了“魔術師”女士:
“這是怎麼回事?”
“痕跡附帶的亞利斯塔圖鐸氣息,但沒有實際效果,沒法震懾彆人,讓他們臣服。”“魔術師”女士手持裝著淡紅酒液的杯子,微笑說道,“配合‘尼瑟之臉’,你可以去老鴿籠出演‘血皇帝’。”
隻能用於表演,或者在特定場合嚇人?盧米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些痕跡會給我帶來什麼負麵影響?”
“魔術師”女士笑了起來:
“更瘋狂更凶戾更衝動一點,但你也不差這麼一點。”
她的意思是你身上類似的負麵影響一堆,隻要不超過限度,就不存在問題,或者說早就習慣這樣,不會更差。
“那還好。”盧米安稍微舒了口氣。
“魔術師”女士抿了口淡紅酒,特意提醒道:
“你現在主要是靠本身的毅力和‘托缽僧侶’的忍耐能力來壓製那些負麵影響,保持正常的狀態,但合適的時候有必要宣泄一下,這就像水庫,不能一直蓄水,總得找機會放掉一部分,否則一天天積累下來,不是衝垮堤壩,就是漫出庫區,留下心理問題。”
也是,“托缽僧侶”後續的升階“苦修士”在強調忍耐、積蓄的同時,也多了爆發的內容……盧米安理解了“魔術師”女士的說法。
與此同時,他想到了一些事情:
加入“鐵血十字會”後,必然少不了對地下特裡爾的探索,擁有“血皇帝”氣息的他雖然具備了進入特定地方,打開某些寶藏的資格,但會不會也因此觸發更多的異常,遭遇更多的危險?
盧米安表達了自己的擔憂,“魔術師”女士輕輕頷首道:
“這是完全可以預見的發展。
“就像,呃,那句話說的那樣,這既是一個恩賜,也是一個詛咒。”
“你如果不想冒這樣的風險,等兩三天再次向‘愚者’先生祈求,讓他幫你清除亞利斯塔圖鐸的氣息,記住,一定要說明是‘獵人’途徑高位者的氣息,免得出現誤會,‘摘除手術’時取掉不必要的事物。”
“靠每天六點的狀態重置沒法清除嗎?”盧米安習慣性地追問了一句。
“魔術師”女士搖了搖頭:
“這種位格的氣息,它重置不了。”
盧米安陷入沉思,猶豫著是保留亞利斯塔圖鐸的血脈氣息,還是借助儀式,將它取掉。
想到進入地底,尋找第四紀那個特裡爾是必然會被“鐵血十字會”派發的任務,觸發異常是概率不小的事情,他就心中一狠,決定留下右掌的鮮紅疤痕。
在和彆的“鐵血十字會”成員不一樣,未遭受市場大道13號那棟建築汙染的情況下,隻有亞利斯塔圖鐸的血脈氣息才可能讓他獲得受汙染者在地底的“待遇”,不至於彆人沒事,他卻驟然失去自己的腦袋。
至於可能會引來的危機,他不是不擔憂,但隻能選擇壞處更小的那個。
反正尋找第四紀那個特裡爾的入口不是他一個人的任務,到時候必然有多名“鐵血十字會”的成員配合,說不定還有加德納馬丁帶隊,天塌下來,大家一起扛!
見盧米安似乎下定了決心,“魔術師”女士未多說什麼,靜靜品著淡紅酒。
盧米安轉而問起另外一件事情:
“那個群島騙子莫尼特,或者說‘與眾不同’歌舞廳的那些人究竟想做什麼?他們的目的難道就是希望我獲得亞利斯塔圖鐸的血脈氣息,將來打開某個寶藏?可為什麼不自己去獲取,他們已經偷到了地血礦石,又明顯能進入‘撒瑪利亞婦人泉’那片區域。”
“可能是太危險了,不想自己嘗試,你要是失敗,就迎接‘血皇帝’殘靈回歸,成功則等著你找到寶藏。”“魔術師”女士笑著說道。
“迎接‘血皇帝’殘靈回歸?”盧米安對這個說法表示疑惑,“我當時感覺隻要我接觸到蒼白的泉水,就會立刻死去,徹底死去,應該沒法成為‘血皇帝’複活的載體。”
“魔術師”女士想了下道:
“正常應該是這樣,但伱既是‘獵人’,身上還有‘愚者’先生的封印和宿命領域的天使,一旦被拖入泉眼,和‘血皇帝’的殘靈融合,有可能會引發一場難以預料的爆炸,讓亞利斯塔圖鐸的身影趁機脫離束縛,不再連死亡本身都被拘禁。”
盧米安思索著“魔術師”女士的話語,覺得這事越回想越有很多的問題,越讓人感覺恐懼。
“魔術師”女士輕輕搖晃起酒杯:
“剛才隻是我的推測,‘與眾不同’歌舞廳那些的真實目的還有待確認,甚至這可能隻是一場會危及你生命的惡作劇,以乾擾我們對其他事情的判斷。
“總之,你必須提高警惕,不能覺得對方已達成目的,可以放下心來。”
盧米安“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肯定不會麻痹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