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芙蘭卡說的是因蒂斯語,但盧米安還是聽得糊裡糊塗,完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表達了什麼。
他環顧了一圈,見這棟被燒毀的建築周圍依舊安靜,沒什麼異常,才開口說道:
“能解釋一下嗎?
芙蘭卡琢磨了好幾秒道:
“天子略等於‘皇帝’,‘道人’,嗯,你就當是厲害的非凡者。
“整句話的意思大概是,以‘血色’為稱號的皇帝破壞地獄,帶來了動亂,而以‘冥界’為稱號的道士,呃,厲害非凡者,舍棄自己的生命,進入了某條河流,目的應該是封印那位皇帝。”
以“血色”為稱號的皇帝……盧米安心中一驚:
“血皇帝?”
他霍然回想起在“撒瑪利亞婦人泉”看到的那些畫麵:
“血皇帝”的模糊身影燃燒著無形的火焰,盔甲染血而殘破;虛暗的水流重複著縮回泉眼又奔湧出來的過程;那樣的水流與周圍的淡薄霧氣結合,變成了蒼白的泉水;亞利斯塔圖鐸的殘影在最後關頭被奇異的力量拉回了泉眼深處,雙方似乎還發生了激烈的爭依循芙蘭卡的描述,盧米安對“盔甲幽影”那句話和自己的遭遇有了新的猜測。
他若有所思地對芙蘭卡道:?“我懷疑你說的‘血天子’就是血皇帝’亞利斯塔圖鐸的殘影。”
“可為什麼‘血皇帝’的殘影會跑到我的故鄉?”芙蘭卡沒有第一時間聯想到亞利斯塔圖鐸,但覺得盧米安的推斷有一定的道理。
特殊的魚鱗式鎧甲和源於神話傳說的“哼哈之術”本身就讓她懷疑“盔甲幽影”來自故鄉,而現在,語言也基本對上了,這讓她愈發確定。
盧米安輕輕點頭道:
“這得從我和海拉’女士去取“撒瑪利亞婦人泉’講起…
“你是和‘海拉’女士一起去的?”芙蘭卡咕噥了一句後,沒催促盧米安回答,聽著他繼續往下描述。
盧米安簡單講完在“撒瑪利亞婦人泉”看到的和經曆的種種細節,不給芙蘭卡發散思維的機會,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懷疑是‘四皇之戰’裡,‘血皇帝’沒有徹底死亡,依靠某些特殊的原因保留下了部分殘魂,而在那場神戰中,我們這個世界和你故鄉所在的那個世界被打出了一個通道,
讓你故鄉的某條神秘河流滲透了過來,被‘愚者’先生封印,製造出了‘撒瑪利亞婦人泉’。
“那河流應該和死亡、冥界等領域密切相關,處於死亡狀態的‘血皇帝’殘影被卷了進去,來回於你的故鄉和撒瑪利亞婦人泉’,乃至第四紀那個特裡爾之間。
“血皇帝’還有一定的本能想要複活,而複活的第一步是擺脫那條河流的拘禁,這個過程中,他給你故鄉的地獄帶來了動亂,屬於死亡和冥界領域的那個厲害非凡者不得
不犧牲自己,沉入那條神秘河流,以便更充分地發揮它的力量,將血皇帝’的殘影完全封印。
芙蘭卡聽得時而迷惑,時而清醒,等到盧米安結束,才又驚又疑地說道:
“你猜得好像還挺真實的,非常符合邏輯……”
那很好地解釋了“盔甲幽影”的話語和“撒瑪利亞婦人泉”內的種種現象。
芙蘭卡沉默了一會兒又道:
一雲兒又道
“在我故鄉,那條神秘虛幻的河流應該叫‘黃泉’。
“可我還沒穿越前,‘黃泉’和‘地府’都屬於虛無縹緲的傳說,無人能夠證實,也沒有‘血天子’、‘冥道人’相關的神話遺留……
“難道是我平凡普通,接觸不到的原因?”
盧米安笑了笑:
芙蘭卡“嗯”了一聲,神情逐漸興奮:
“在我發現奧蘿爾是“巫師’前,什麼超凡力量,什麼惡魔鬼魂,也是不存在的。”
既然兩個世界之間有了通道,那我們回歸故鄉不再是虛無縹緲的夢想了!”
“海拉’女士說,那蒼白的泉水碰到就死。”盧米安“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芙蘭卡表情僵硬了幾秒道:
那隻是對現在的我們而言,也許有了神性,成了聖者,就可以接觸了。
“天使和真神的身影都被拘禁在泉水裡麵。”盧米安再次做出提醒。
……”芙蘭卡白了盧米安一眼,“你煩不煩啊!比起以前沒有思路,沒有方向,沒有希望,現在好歹有一點曙光了,知道該往什麼地方奮鬥,海拉’女士去取撒瑪利亞婦人泉’的原因之一可能就是確認那條虛幻河流的情況,看它是不是‘黃泉’,不愧是‘海拉’女士,比我們所有人都更快找到線索!
盧米安微不可見地聳了聳肩膀,沒再打擊芙蘭卡高漲的情緒和積極性。
芙蘭卡興奮地來回走了幾步,忽然提出了一個疑問:
“你剛才是在問‘盔甲幽影’來自哪裡,它為什麼會說血皇帝’和冥道人’的事情?”
這答非所問啊!
會不會藏著什麼秘密?
盧米安想了下道:
“它是死亡後產生的幽影,部分能力也明顯在死亡領域……它還有擺脫拘束掙脫囚禁的衝動……結合這幾點,我認為它是被那位冥道人封印的鬼怪類生物,詢問它來自哪裡,必然繞不開‘冥道人’現在的狀態,於是有了剛才那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