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流放之城”摩羅拉?盧米安看路德維希“偷”來的那份資料時,總有種摩羅拉栩栩如生,就在眼前的感覺,因為記錄者詳細描寫了那座城市的每一個民俗,每一個特點,哪怕沒親自去過的人,也可以借此直觀地想象出那會是什麼樣子。
結果,“魔術師”女士現在告訴他,倫堡境內並沒有摩羅拉這座“流放之城”!
“我看得那麼認真,那麼緊張害怕,最後給我來一句,‘不好意思,以上都是我編的?’”盧米安體驗到巨大荒誕感的同時,目光重新放回了信紙上,想看看“魔術師”女士有什麼猜測。
這位大阿卡那牌持有者用慣常的調侃口吻道:“也許寫這份封印物資料的人當時已經瘋掉,臆想出了一個‘流放之城’摩羅拉;
“也許那是位於群山之中的巨大監獄,由獄卒們看管,提供無法自行獲得的那些物資,與外界不發生彆的聯係;
“也許摩羅拉真的是一個幻想出來的‘流放之城’,但在某種意義上,它已經真實存在。
“不要覺得第一個和第三個猜測荒誕,浮誇,根本不可能,我告訴你,涉及‘0’級封印物,會存在大量的反常識反直覺之事,尤其這還是‘0-01。
“我個人最喜歡第一個猜測,那有種奇妙的美感:瘋掉的看守者寫了一份滿是囈語,充斥著臆想的封印物資料,並把它當成真的來對待,那真的呢?它去了哪裡?是不是已經不在原地?”
看到這裡,盧米安莫名發冷,毛發聳立。
“魔術師”女士展現了一些非常恐怖的可能,並且還用看似隨意的筆觸、相當輕快的描述和連續提出的問題營造出了一種既冷靜又扭曲,極限壓迫神經般,仔細思考會害怕自己也跟著瘋掉的氛圍。
“這不比現在絕大部分暢銷作家講恐怖橋段的能力強?”盧米安腹誹了自己的大阿卡那牌一句。
他搖了搖頭,把“0-01”和“流放之城”摩羅拉拋到了腦後,不去深思。
他怕自己想著想著就瘋了。
這不是沒有可能,自從看完那份資料到現在,盧米安還沒有睡過,雖然靠著每天早上6點重置身體狀態消除了疲憊,但他的耳畔,偶爾會聽見一些無法描述的,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那就像是來自群山深處的呼喚。
呼盧米安吐了口氣,繼續讀信:“好了,不嚇你了,總之,在真正接觸‘0-01’前,不要盲目否定任何一個猜測,任何一種可能。
“你提到的幻聽,我確認過了,是閱讀‘0-01’資料造成的輕度汙染,有些存在,僅僅隻是了解,僅僅隻是知道它的名稱而非代號,就有可能遭受汙染,還好,你的命運和那個名字很長的家夥聯係在一起,某種程度上相當於有了天使位格,並且還有‘愚者’先生的封印、‘血皇帝’的氣息等更高層次的事物在身上,所以才隻是出現一點幻聽,感受到了那種呼喚,而不是忽然變得偏執,極端,想去尋找群山之中的寶藏,最終在某個夜晚消失不見。”
“魔術師”女士很喜歡講恐怖故事啊,非得把幾句話能說清楚的事情拓展成“我”可能的遭遇盧米安認識自己這位大阿卡那牌也有一段時間了,書信來往的次數更是兩隻手都數不清,對她的用詞習慣、行文風格都相當了解。
“提醒一句,你某種程度上相當於有天使位格,但又不會遭遇序列越高越容易被影響的那種汙染,這也就是你的特殊之處,是你能去很多特殊地方的原因,於是,有些存在就想利用這點,你需要注意,小心謹慎,時常審視自身。
“對了,替‘正義’小姐和‘審判’向你道一聲謝,‘0-01’這份資料的出現和佛蒙
達.索倫下落的清晰讓她們完成了‘愚者’先生沉睡前交代的一個任務,所以這次的獎勵才那麼豐厚……
“你的擔心沒有問題,錯過了第一時間的追蹤後,不管是‘吟遊詩人’、‘瘋女’,還是彆的‘愚人節’核心成員留下的痕跡都更可能是陷阱,而非線索,當然,陷阱也能提供一定的信息,隻要能承受相應的危險,就可以把挖陷阱的人揪出來。
“如果,我說如果,在追查‘愚人節’核心成員的下落時發現了‘占卜家’、‘學徒’和‘偷盜者’這三條途徑的高序列者,你可以誦念我的名,向我請求幫助。
“記住,以下是我的名,它附帶守秘不能外傳的效果:“漫遊星空的旅行者,黃黑之王的眷屬,記錄世界的法師。”
“黃黑之王”是‘愚者’先生的另一個名稱……漫遊星空,記錄世界,聽起來很厲害啊…真的是聖典裡的“星之天使”?盧米安一邊記憶,一邊看見那段尊名在逐漸淡去,仿佛被虛空抹去了,吞掉了。
“魔術師”女士在信的最後寫道:
“隸屬於‘隱者’女士的小阿卡那牌‘寶劍騎士’在幾個月前因一件事情去了費內波特,你到了那邊後,如果需要幫助,需要情報方麵的支援,可以聯係他。
他的信使是:“遨遊於上界的奇特生物,撥弄琴弦的二分之一仙女,獨屬於‘寶劍騎士’的信使。”
二分之一仙女…….盧米安隱約看到過類似的靈界生物資料,但當時主要是快速瀏覽,挑選合適的契約對象,沒有仔細去看,以至於現在難以記起。
同時,他注意到“寶劍騎士”的信使咒文沒用常規的格式,這可能是擔心被敵人猜出正確的三段式描述,召喚出他的信使,從而針對他。
反正有“獨屬於寶劍騎士的信使”這麼一個限定性語句後,第二句不是非得用對人類友善等描述,而且,既然能成為“寶劍騎士”的信使,那完全可以默認為對人類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