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安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張小阿卡那牌上,然後看見房間內的全身鏡前多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白色的襯衣和黑色的馬甲,臉色較為蒼白,棕色的頭發部分翹起部分耷拉,像是剛剛起床。
不知為什麼,盧米安總覺得這人身上有種既飄忽又內斂的矛盾氣質,褐色的雙眼透出難以言喻的壓抑,被他看著就仿佛被深淵注視了一樣。
“寶劍騎士’?”盧米安開口問道。
那人輕輕點頭道:“權杖七’,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權杖七’?”盧米安在信裡並未提及自己的具體代號,隻是說按照“魔術師”女士的指點,向“寶劍騎士”尋求幫助。
“寶劍騎士”語速緩慢,似乎在壓製什麼:“隱者’女士告訴過我,隸屬於‘魔術師’女士的‘權杖七’最近會到費內波特,可能需要我提供情報或者其他方麵的援助。”
“魔術師”女士竟然還特意就我的事情和“隱者”女士做了溝通啊.…...盧米安恍然大悟道:“我想請你幫我在桑塔港和周圍海域找兩個人,儘量不要驚動任何勢力。”
“具體情況。”“寶劍騎士”用一種吝嗇話語般的姿態說道。
盧米安將巴特納.孔泰和諾爾菲的相關信息講了一遍,末了道:“我不確定他們現在是否還活著,也許已經變成了屍體。”
他一邊說,一邊拿出兩張照片般的素描,遞給了“寶劍騎士”。
這是他利用奧蘿爾巫術筆記上的知識和自身擅長儀式魔法的特點,從腦海內直接拓印下來的巴特納和諾爾菲形象,堪比照相機的效果。
——相應的儀式魔法最關鍵也最困難的部分是找到合適的、安全的祈求對象,官方非凡者用得較多,畢竟他們有對應的正神,野生非凡者則很少為了這麼點小事就向危險存在祈求,而盧米安隸屬於塔羅會,算半個官方非凡者,不僅可以向“愚者”先生請求幫助,而且還能借用“魔術師”女士的力量。
“寶劍騎士”接過那兩張照片般的素描,仔細看了一陣道:“我會儘快幫你找到他們。”
他未索取報酬,也沒提出要求。
這讓盧米安頗為感慨:還是有組織好啊!
當然,這種內部的互助往往會轉化成人情,將來多多少少得償還回去,對有些人來說,寧願明碼標價,也不想欠彆人的人情。
盧米安倒是沒這方麵的想法,畢竟能讓“寶劍騎士”過來,答應幫忙,已經有人情層麵的因素了。
他斟酌著說道:“你在費內波特有什麼任務,需要我幫忙嗎?”
“寶劍騎士”沉默了一下道:“費內波特的事已經在收尾,但我之後會去南大陸,也許需要你提供一些幫助。”
“沒問題。”盧米安直接答應了下來。
他略感好奇地轉而問道:“隱者’女士也在負責南大陸相關?”
這會不會太忙了?
聽“魔術師”女士的意思,這位大阿卡那牌主要負責海上相關和某個信仰“隱匿賢者”的隱秘組織之事,和南大陸沒太大關係。
“寶劍騎士”嗓音壓抑地回答道:“我自己的事,和‘隱者’女士無關。”
“明白。”盧米安表示理解,因為他之前做的很多事情也不是“魔術師”女士安排的,就連這次到桑塔港追蹤“愚人節”核心成員的行動,如果不是涉及那位天尊,也同樣算他的私人行為。
“寶劍騎士”沉默了兩秒,補了一句:“而且,我隻是暫時隸屬於‘隱者’女士。”
什麼叫暫時隸屬?將來還能轉到彆的大阿卡那牌下麵?盧米安這下有點不懂了。
“寶劍騎士”未做解釋,身影霍然虛化,消失不見。
未開“靈視”的盧米安沒能及時捕捉到對方離開的軌跡。
不像是“傳送”,也沒融入陰影的感覺……他簡單做了下判斷後,換上了在桑塔港相當常見的棕綠色窄袖短上衣和棕黃色寬鬆長褲。
出了主臥,盧米安將“謊言”耳夾丟給了盧加諾:“可以去找瓦萊裡奧拿新的身份證明了,不要忘記之前見他時的模樣。”
“我記得很清楚。”盧加諾接過了“謊言”耳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