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初來乍到(2 / 2)

盧米安瞄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鏈條收緊的動靜和還算穩定的上提中,機械升降機回到了地麵。

等到那名眼神空洞的男子走出廂門,與自己兩人拉開了距離,羅恩湊近盧米安,低聲說道:“我剛才還想提醒您假裝沒有看見那位客人。”

“他是誰?”盧米安隨口問道。

羅恩左右看了一眼,壓著嗓音道:“他住在地下第十八層的套房內,是伊維利斯塔先生的仆人。“

“那位先生的仆人看起來都不太正常。”

當然不正常,那是會走路的死屍….….盧米安腹誹了一句。

他剛才已經凝望過那位仆人,發現對方的命運一片黑暗,屬於逝者。

在曾經崇拜“死神”的國度遇到這種事情,盧米安一點也不驚愕。

他都見過“血皇帝”的殘影了,這種活屍算什麼?

還殘留著悶熱感的傍晚,盧米安繞過奧雷拉酒店所在的人造深穀,進了一條他拚不出讀音的街道,找到了畫著誇張食人花的酒吧。

他戴上了金黃色的草帽,將之前在酒店大廳內買的東拜朗煙點燃,叼在了嘴裡。

咳咳咳!

盧米安很快咳嗽了起來,鼻子內噴出了兩股白煙。

他本來想的是以抽東拜朗煙這個行為展現自己是一個閱曆豐富的冒險家,但沒料到東拜朗煙會如此刺激,讓之前幾乎沒怎麼抽過煙的他有點承受不住。

在科爾杜村有各種廉價的酒,但沒有煙賣,盧米安隻見過蓬斯.貝內和路易斯.隆德等少數幾個人抽。

滅掉那根東拜朗煙,將它丟入垃圾桶後,盧米安進了酒吧,熟練地靠近吧台,拉過一張高腳凳坐下。

他感受到口腔內殘餘的煙味,決定先喝點溫和的,於是敲了敲吧台的桌麵,用因蒂斯語道:“一杯糖酒,普通的那種。”

“10個裡克。”酒保是個穿著白色襯衣和黑色馬甲的本地男子,因蒂斯語帶著明顯的口音。

盧米安付了錢,等著酒保倒酒時,自然地環顧了一圈,發現沒一個人注視自己,而酒吧牆上貼著的通緝令隻有那麼十幾張。

他若有所思地接過琥珀色的糖酒,按了按頭頂的金黃色草帽,微笑詢問起酒保:“你知道我是誰嗎?”

酒保瞥了他一眼,笑著說道:“每隔一段時間就有自認為知名的冒險家問我這個問題,但很抱歉,我不認識你。”

看來大冒險家路易.貝裡狩獵“魔鬼巫師”的事跡主要在迷霧海上流傳,後續有名氣則是因為我一直在“大地母神”教會的勢力範圍內活動,嗯,進了狂暴海,路易.貝裡的名聲其實就不算響亮了,到了西拜朗更是沒什麼人聽過……這麼一來,“西索”應該不知道我已經到了派洛斯港,除非他每天都在碼頭蹲守.….盧米安沒有因為酒保的話語而惱羞成怒,喝著糖酒,思考起細節性的問題。

酒保見他沒有吭聲,閒聊般笑道:“你是剛到南大陸吧?”

“對,早晨才出狂暴海。”盧米安迅速進入老酒館常客的狀態,笑著講起了故事,“我在狂暴海遇到了幽靈船,看見了上麵的乾屍,和他們在月下共舞了一場,打退了魔鬼的進攻,讚美萬物的母親,你可能永遠都想不到狂暴海有多麼神奇多麼危險......”

酒保擦拭著玻璃酒杯的內壁,打斷了盧米安的話語:“我知道,那畢竟是‘死神’失蹤的地方。”

“死神’失蹤的地方?”盧米安愕然反問道。

他雖然猜測過狂暴海的危險和天氣的異常來源於神靈的隕落,但沒想到這麼容易這麼輕鬆就獲得了答案。

酒保用一副“你其實是菜鳥”的表情看著盧米安道:“你沒聽說過海上的寶藏傳說嗎?”

“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死神的鑰匙’,說是第四紀末期,蒼白戰爭裡失敗的‘死神’在逃回拜朗的途中,為了阻礙敵人,掀起了狂暴的風浪,製造了無法逾越的障礙,徹底隔斷了南北大陸,但祂最終沒有返回祂的神座,從此消失不見,隻有持特殊鑰匙的人才能找到祂,找到祂遺留的寶藏,獲得祂的恩賜。”

酒保的語氣有些複雜。

盧米安則陷入了沉默。

他到海上來是為了複仇,對寶藏傳說缺乏興趣,沒想到會錯過這麼重要的信息。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了酒吧沉重木門被人推開的聲音。

原本喧嘩熱鬨的酒吧忽然變得無聲,極度安靜。

盧米安循著這詭異的氣氛,側過身體,將目光投向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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