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裡,完成連環謀殺和偷竊屍體部分內臟是難度截然不同的兩件事情!
盧米安有點想不明白的是,根據《惡魔學》的記載,這種晉升儀式要求每次殺戮必須間隔三天,否則容易失控,而最長間隔不能超過九天,那會導致儀式重置。
“西索”顯然是利用“夢節”一晚上就完成了所有殺戮,等回到現實,那個原始部落來襲時,所有“該死的”都在當天死去了,沒有拖延到下個月,這一點,盧米安認為有“愚人節”那個惡作劇的作用-他們趁著混亂,將原始部落沒能及時清理的那些已死者都送入了地獄,這可以從“愚人節”幾個外圍成員的陳述裡得到印證。
也就是說,間隔不超過九天滿足了,但要高於三天這點,盧米安不知道“西索”是怎麼達成的。
他利用夢境始終是夢境的特殊之處,規避了間隔至少三天這個問題?夢中殺人時,還沒反饋到現實,也就不那麼容易失控?盧米安邊思索著“西索”的晉升儀式,邊在三樓各個房間轉著。
搜尋完特瓦納科睡覺的房間後,他笑著對阿芒迪娜道:“除了連環殺人案,你還遇到了什麼?”
阿芒迪娜抿著嘴唇,皺著眉頭,掙紮了片刻,抱怨著說道:“我這麼配合,等回到現實是不是會給我頒發一枚勳章?”
她的父親佩蒂特獲得過因蒂斯榮譽軍團勳章,所以能被稱為爵士。
不等盧米安回應,阿芒迪娜自己說道:2“還遇到了一個瘋子一樣的女人。
“當時,我本來想去布裡烏旅館,看看那些到蒂紮莫狩獵的紳士小姐在這樣的夢中會有什麼樣的表現,我很期待見識他們的另外一麵。
“我到了其中一個房間門口,聽見裡麵有幾個人在合唱奇怪的歌曲,然後,那個瘋女人出現在了我和羅伯特的背後,她也保持著清醒。
“她長得挺好看的,就是很瘋,而我那時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總想試試自己的能力,覺得有羅伯特配合,應該可以輕鬆對付大部分非凡者,一個控製,一個攻擊。
“結果……….我們兩個被她抓了起來,羅伯特被打暈過去,脫光衣服,吊在了鐘樓上,旁邊放了一堆蚊蟲,我,我被吊,吊在了糞坑裡,一點點,一點點地往下落......
說到這裡,阿芒迪娜一副快要吐出來的模樣。
在蒂紮莫鎮,除了布裡烏旅館、聖西恩教堂、警察總局等少數地方,沒誰使用抽水馬桶。
加繆想象了下那樣的場景,忍不住同情起阿芒迪娜。
“瘋女”??合唱那幾個是參加蒂紮莫鎮惡作劇的“愚人節”外圍成員?盧米安轉完了三樓各個房間,笑著望向阿芒迪娜道:“然後呢?”
阿芒迪娜緩和了下呼吸道:“她也問了我為什麼保持著清醒,我講了羅伯特和卡利神甫的事情後,她就很高興地跑去聖西恩教堂了,把我徹底遺忘了,之後,我慢慢擺脫了困境。”
盧米安輕輕頷首道:“走吧,現在去聖西恩教堂。”
他打算從卡利神甫和那個羅伯特身上獲得更多情報後再考慮要不要在夢中的“西索”房屋內使用“窺秘眼鏡”和“真實之眼”。
“好。”阿芒迪娜努力地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期待。
她是真的很想看看自己的未婚夫羅伯特是怎麼和卡利神甫相處的。
一行五人離開“西索”的房屋,往著聖西恩教堂趕去,盧米安沒有使用“傳送”,因為不想浪費靈性,而化身火焰長槍無法攜帶他人。
還好蒂紮莫鎮不算大,他們很快就沿著路旁的陰影,在各種叫聲喊聲裡回到了屹立著布裡烏旅館的路口。
盧米安指了下布裡烏旅館,提醒了阿芒迪娜一句:“千萬不要去布裡烏旅館的二樓,相信我,那會比那個瘋女人給你帶來的遭遇更為可怕。”
阿芒迪娜眸光一凝道:“好。”
五人轉入另外的街道,很快通過布尼亞咖啡館、警察總局、小廣場,來到了聖西恩教堂外麵。
盧米安沒急著進去,繞到側方,撬開一扇彩繪玻璃窗,望向了裡麵。
這一看,他和湊到他身旁的阿芒迪娜都差點“瞎”了眼睛。
教堂大廳內,“永恒烈陽”的聖壇前,跪著四五個赤裸著全身的男子,他們都是北大陸人,其中就有阿芒迪娜的未婚夫羅伯特。
卡利神甫同樣沒穿衣服,手裡捧著一本打開的聖典,表情亢奮地在羅伯特等人之間來回走動著,誦念著:“他行於光中,他灑下溫暖,他照亮世界..….”
每完成一句布道,卡利神甫似乎都亢奮了一點,各種意義上的亢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