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我在竭力展現誠意”的姿態道:
“除了兩個‘魔女’和瓦納克,我們還有一個敵人。
“那就是來自第四紀特裡爾特殊鏡中世界的‘鏡中人’,他在摩羅拉的名字是格伊。”
“‘鏡中人’……”位於前方的兵偶咀嚼起這個名詞,隨即笑道,“我並不意外,這都是亞利斯塔.圖鐸那個瘋子留下的問題。”
“怎麼說?”盧米安趁機問道。
阿不思收斂起笑意,帶著明顯尊崇感地說道:
“你應該知道我的先祖是天使之王,祂告訴我,那個特殊鏡中世界應該是圖鐸弄出來的。”
“‘紅天使’?祂不是在亞利斯塔.圖鐸成為‘血皇帝’前就被殺了嗎,怎麼知道特殊鏡中世界來源的?”盧米安表達出了疑惑的情緒。
“什麼叫被殺了?”阿不思歎了口氣道,“所以我很不喜歡和‘獵人’合作,要不是今天實在沒有辦法,我也不會找上你,‘獵人’說話真的不好聽。”
“我也不喜歡和‘獵人’合作,比如說你。”盧米安讚同阿不思的說法。
阿不思改用起另外一具鋼鐵兵偶:
“之前,我先祖進入過第四紀特裡爾,確認了那裡存在的種種問題,祂說,特殊鏡中世界也許不是那些問題的產物,而是那些問題出現並保留的原因。”
“紅天使”的意思是,那個特殊鏡中世界不是“血皇帝”隕落和第四紀特裡爾毀滅製造出來的,而是早就存在的,並導致第四紀特裡爾沉沒後必須用一個新的特裡爾來封印?“紅天使”會不會是在故意散播虛假信息,以達成某個陰謀?
但這和我在“幽藍複仇者”號寶庫裡發現的情況初步吻合——“血皇帝”隕落前可能就在利用鏡中世界完成自身的複活布置,同樣的,塔瑪拉家族和特殊鏡中世界產生聯係也是在‘四皇之戰’前……盧米安停下腳步,思索了幾秒道:
“亞利斯塔.圖鐸遺留的麻煩也太多了吧?”
雖然“寶劍騎士”說第二紀那些瘋狂的古神裡,不死鳥始祖格蕾嘉莉是最喜歡折騰,也折騰出來不少事情的一位,和第四紀的‘血皇帝’亞利斯塔.圖鐸比較像,但不死鳥始祖相關之事,盧米安目前隻接觸到冥界問題,而“血皇帝”帶來的麻煩,他幾乎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能碰到一次,所以,在他的心目中,“血皇帝”才是最折騰的那個,比不死鳥始祖麻煩了不知多少倍。
阿不思似乎也有類似的感慨,他用鋼鐵兵偶的嘴巴說道:
“因為祂就是災禍的象征。”
這……盧米安忽然對“獵人”途徑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阿不思轉而問道:
“作為臨時的合作者,需要我共享兵偶的視覺給你嗎?這樣你就不用繼續扮演盲人了。”
還有這種好事?盧米安瞬間警惕。
想到瓦納克是完全臣服於“0—01”才能共享一點力量,想到現場的兵偶都是“0—01”的傀儡,盧米安沉吟了幾秒道:
“不用。”
在自身不真正屬於阿不思團隊成員的情況下,他擔心共享視覺會導致自己逐漸成為傀儡。
“有時候,太謹慎也不是好事。”阿不思.梅迪奇未做更多的勸說,語氣裡似乎蘊含著一點不加掩飾的遺憾。
接下來一段時間裡,盧米安依循著腦內地圖,於地下陵寢中七拐八繞地走著,阿不思時不時利用這片區域到處都有的鋼鐵兵偶提醒一兩句,表示他沒有掉隊。
過了一陣,盧米安放緩了腳步,於心裡咕噥起來:
“在《地下陵寢的修建實例》裡,前麵一片空白,沒標注任何東西……
“這種時候,阿不思的作用不就來了嗎?”
盧米安沒再猶豫,走過疑似大門的地方,進入了腦內地圖上的空白區域。
下一秒,他感覺皮膚各處都變得刺刺麻麻,像是正靠近凶猛的閃電又還未觸碰到。
盧米安頓時回想起之前噩夢中的雷霆森林。
他的耳畔則響起了阿不思用鋼鐵兵偶發出的聲音:
“瓦納克趕來了。
“就在前麵十幾米。”
瓦納克?盧米安腦海裡一下浮現出了那個頭發血紅眼眸鐵黑的摩羅拉最危險人物,精神瞬間高度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