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女士等大阿卡那牌再次受到秩序扭曲的影響,一下從星光漫遊的狀態裡脫離了出來,漂浮於半空。
映入他們眼眸的是一個異常血腥的祭壇和數不清的殘缺不全屍體。
那祭壇上還擺放著一副描繪著奇異星空的油畫。
聽力被封印著的“隱者”女士表情又有所扭曲,她艱難地低語道:
“是這裡,是那幅畫……”
她感覺影響自己的恐怖聲音一下變大了,源頭就是那副油畫!
“還真管用啊……”“魔術師”女士將目光投向了拿著鐵製卷煙盒的小男孩威爾.昂賽汀,也不知道讚美的對象是那件有“愚者”先生氣息的物品還是一直都令她羨慕的幸運。
小男孩威爾攤了下手道:
“我也沒想到會這麼管用。”
他說話間,“隱者”女士已強行凝聚出了一根沾著斑駁血跡的古老長槍,讓它帶著毀滅氣息飛向那副油畫。
可這根來自“童話魔法”的“朗基努斯之槍”還未靠近祭壇,就飛快虛化,崩解成了光點。
“魔術師”女士的眼中隨之亮起璀璨的星光。
祭壇的四周,一點點輝芒勾勒出了對開的夢幻大門,要將那副油畫連同祭壇本身一起轉移去屏障外麵,轉移到幽暗深沉的無垠星空。
然而,星光描繪出的大門紋絲不動,沒法打開。
“不是漩渦儀式參與者的人影響不到那副油畫。”“正義”小姐將目光投向了威爾手中的鐵製卷煙盒,躍躍欲試著想將它拿過來,以它為媒介展現下自己的肉體力量,看能否弄壞那副油畫。
“審判”女士搶在了她前麵,從小男孩威爾那裡接過了源自“神秘女王”的鐵製卷煙盒,將它握在手中,讓它成為了自己拳頭的一部分。
緊接著,這位大阿卡那牌持有者用古赫密斯語低喊出聲:
“處決!”
伴隨著這條律令,“審判”握著鐵製卷煙盒的右拳猛地揮了下去。
砰!
那祭壇凹陷了少許,但油畫卻沒有明顯的破損痕跡。
“有一點效果,但不是太多。”“魔術師”女士做出了準確的評價。
她拿過鐵製卷煙盒,自己再現起各種能力來嘗試,但都隻能對那副油畫造成少許損傷,無法動搖最核心的效果,畢竟她們並非漩渦儀式的參與者,隻能借助鐵製卷煙盒這個媒介來傳遞影響,而媒介本身還不具備破壞力。
望著還在影響自己影響眾多高位者的油畫,“隱者”女士不可避免地湧起了焦急的情緒。
…………
原始島嶼深處,“黑皇帝”陵寢前,濃鬱的白色霧氣裡。
隨著那四道光芒融入半空之中的羅塞爾身體,佩爾樂那張臉孔驟然被拉得很開,呈現出相當滑稽又非常恐怖的模樣,而正在霧氣裡緩慢前往對應光點的血紅人影和微縮紅月詭異地往後退了一截,就像走錯了方向一樣。
“美神之影”走出來的那個光點內,完成了自己使命的白色霧氣原本已在神聖光柱的淨化下消融殆儘,此時又重新充盈了起來,半空中的聖維耶芙和彆墅外麵的昂古萊姆等“淨化者”成員皆有了種當前秩序即將瓦解般的恐懼感。
那沒有陰影的光芒之域則瞬間扭曲,有部分黑暗滲入,形成了背光一麵。
已發現“美神之影”存在的“月亮”先生正要化作緋紅的月光,照入那片白色霧氣內,可卻發現自己衝向了高空,帕列斯分化出去的那些“時之蟲”剛決定返回,彙總情況,團結一致地欺詐規則,又都迷失在了人生的道路上。
駕馭著狂風的“倒吊人”先生猛然一沉,險些失去飛行能力,墜往地麵。
就在全世界每個地方都出現不同程度的扭曲現象時,漩渦儀式的核心處,佩爾樂頗為艱難地抬起腦袋,望向半空。
那抽象虛幻的奇異世界邊緣,羅塞爾穿著黑色盔甲套著華麗披風的身影越來越巨大,越來越清晰,頭部有一頂鑲嵌著諸多幽暗寶石的皇冠飛快成形。
圍繞於這位大帝周圍的白色霧氣已大部分侵蝕入了祂的體內,讓祂的臉龐有所扭曲,讓他已是深藍近黑的眼眸內有氤氳緩慢擴張。
“黑皇帝”在星界複活了。
羅塞爾微低腦袋,俯視起下方,將目光投向了自己陵寢前的白色霧氣,投向了連接著自己和那片霧氣的洪流,投向了霧氣深處的佩爾樂臉孔,威嚴,深沉。
下一秒,這位“黑皇帝”抬起右手,握成拳頭,腕部輕輕一擰。
“扭曲”!
祂以自身的權柄、“黑皇帝”途徑與“不定之霧”間的特殊聯係、以及深度侵蝕著自己軀體和靈魂的“不定之霧”汙染為基礎,依托阻攔外神侵入的那層無形屏障,強行完成了一次“扭曲”。
白色霧氣深處的佩爾樂先是短暫失神,繼而驚訝茫然地發現,借助漩渦儀式和自己密切聯係的不再是偉大的“不定之霧”,變成了半空中那位“黑皇帝”。
她的信仰對象,她的儀式基礎,全都“扭曲”到了羅塞爾大帝的身上!
佩爾樂迷茫之後,迅速產生了恐懼絕望的強烈情緒。
不僅她一個人這樣,位於南北大陸不同地方的所有“不定之霧”信徒全都發現自己眼前浮現出了淡薄的白色霧氣,發現白色霧氣內屹立著一道宏偉威嚴的模糊身影。
那身影戴著皇冠,套著黑甲,正靜靜俯視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