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車內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捷豹車上的男子抽了一口雪茄,煙霧在嘴裡含了數秒,然後緩緩吐出。
這玩意不過肺。
我總感覺抽了個寂寞。
下意識的想摸煙,口袋裡卻空空如也。
夢嬌已經把我煙和打火機,都送給雲叔了。
哎。
再看那輛捷豹車,墨鏡男子的另一側車門打開,副駕的車門也打開。
車上下來兩個男子。
手裡端著什麼東西,就朝我們的車走來了。
等他們從捷豹車後繞到我們這邊的時候,我看清楚了。
這兩個男子手裡赫然是兩把噴子。
兩把槍都改短了,手把油亮油亮的,不知道開過了多少槍了,一看就是常用的家夥事。
見到這兩把玩意,李響一聲不響的把右手伸到後麵,拔出了大黑子。
手槍往腳下一伸,頂著鞋幫子上了膛。
然後把持槍的手放在方向盤下麵,躲開對方視線。
左手放在了門把手上,準備隨時開門。
對麵兩個持槍男子。
一左一右站在主副駕的位置。
兩人同時抬起槍,對準了李響的頭。
“響哥,不要動。”
我看見李響耳朵微微一動,咬緊了牙,我就知道李響是要拚了,於是趕緊勸住。
“山哥.....”
“彆動,對方應該是衝我來的,隻要我們配合,不會大開殺戒,你們都會沒事的。”
“山哥!”李響沉聲低喊。
他的語氣,是那樣的不甘呐。
旁邊就是臭水溝。
我們都沒想過,有一天會在這樣的臭水溝邊,翻了船。
我一樣是十分的不甘。
捷豹車上麵,應該就馬國山了。
我沒想到,他還有這麼多手下,能在此時此地,玩出來這麼一手。
這是嚴重低估了他的實力。
篤篤!
兩聲急速的敲擊聲傳來。
就見我身邊站著一個臉上有道疤的彪形大漢,那人敲了下我的身邊的車窗,然後朝我擺擺手,示意我下車。
我沒下車。
而是按下了玻璃窗,再次看向側前方的捷豹車。
車上的男人這時候探出一半的頭來,朝我咪咪一笑,然後把雪茄叼在嘴裡。
隻見他抬起了左手,做出個手槍的手勢,食指指著我頭,手指猛地一抬。
接著收回手,取下了嘴裡的雪茄,朝我玩味的笑著。
這狗幾把。
在羞辱我。
“下來。”
我身邊刀疤臉低聲說了一句。
語氣是命令式的,像在對一個階下囚下命令。
此時,後側我們車隊裡,有人打開了車門,幾個朋城兄弟下來。
其中一個是我們東門老鄉,探頭朝我喊了一句:“山哥!”
幾個手持砍刀的對方男子,掄起砍刀就朝那喊話兄弟砸去。
刀背打在他腦袋上,頭上流出血來。
“滾回車上去,誰下車就砍誰!”打人者大喊一句。
剛才用的刀背襲擊,那是警告,要是不停的話,下回就是刀刃砍過來了。
這是老派江湖人的一些手段。
這意思,就是不想波及無辜,大家配合就好。
由此,我心裡稍稍鬆了一鬆。
伸出手朝後擺了擺,示意兄弟們上車坐好,不要做無謂犧牲。
對麵人數三倍於我,而且已經亮出來兩把噴子——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火器。
就這場麵,我們是必輸無疑。
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費弟兄們的鮮血。
篤篤!
我身邊那個刀疤臉,又敲了敲我的車門。
用很不耐煩的語氣低聲開口。
“叫你下車,聽到沒?
你是體麵人。
我不想動手,自己下來......
麻溜的。
好好配合。
自己做的事,得敢於麵對,承擔起來。”
這話讓我心裡一涼。
聽語氣和話術,這刀疤臉之前在執法隊待過的。
 懂審訊,知道心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