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哥倆對視了一眼,很是默契地不再問了。
“哎呀,說到這個真他?娘?的氣死我了!”婦女主任葛紅霞鼻孔中突地噴出兩道白霧,她瞪大眼睛,粗著嗓門吼道,“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啊!”
“幸虧我聰明,左翻右翻,終於從灶台底下翻到了那把刀,你們想,要不是她做賊心虛,又為啥把刀扔到了灶台底下?”
“要是真是夏同誌砍的,人家夏家姑娘也不傻,為啥不把那刀隨便扔到哪個溝渠河裡,偏偏要是扔到沈知青家的灶台裡麵是吧?”
“我就說大隊長啊,你的腦袋是被門擠了還是被驢踢了!”
“我這幾天不在家,你怎麼就能笨到被這個沈知青給忽悠了呢?”
“你還相信二混子的話,啊?那二混子是啥人你不知道嗎?他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兒,他噴出的那些糞你也能信嘍?”
“還是說,是因為沈知青她身份特殊,你是想巴結一下北京那邊當官的?”
“皇子犯法還與民同罪呢,你到底是咋想的?!”
婦女主任葛紅霞性格剛硬,說話耿直,從來不拐彎抹角,一氣之下誰都罵。
她可是看出來了,大隊長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想袒護沈玉蓮。
這怎麼能行?
那個壞東西如此心腸歹毒,都把人家夏同誌欺負到要上門抓人了,還能護著?簡直是要氣死人的節奏啊!
本來就夠氣的,現在見大隊長還敢袒護,她更是氣了。
一氣之下,她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更不怕得罪這個大隊長,於是張口就罵。
在這朝陽公社,除了她,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敢罵大隊長了,而且是當著眾人的麵。
她這劈頭蓋臉一番怒罵,一時間,大隊長被罵得很沒有麵子。
他老臉一紅。
但是……卻無力反駁。
一時間,男人被罵得狗血噴頭,僵在當場,好半天也沒有反應過來。
“哈哈哈……”田月娥聽了,忍不住在旁邊笑出聲來。
老夏頭也舒爽地猛抽幾口煙袋鍋子,就覺得,這婦女主任還真不錯,咋罵得這般痛快。
可把他這一肚子憋屈給罵出來了,這一番罵,聽得人心情舒暢,酣暢淋漓,咋就那麼痛快。
老夏頭心情不錯,他嘴裡叼著大煙袋,雙手背在後麵,終於慢吞吞地衝著那邊走過去。
“嗯,葛主任你也彆罵了,既然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那麼大隊長,你說,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閨女道個歉?”
說著,他扭頭看向大隊長,眼神冷了下來。
一大早的,跑在夏家窩棚鬨哄哄的,帶著一幫人就要抓自家閨女,要不是陸小子及時出現,隻怕閨女就被他們給冤枉了。
這筆賬,咋也不能不明不白就這麼著了。
必須當著眾人的麵,給他閨女道歉。
夏建軍和夏紅軍哥倆一起走到父親身邊,瞪向大隊長,“對,道歉,給我妹子道歉!”
田月娥聞言,也走了過來。
她板著臉。
“我好好的一個閨女,可不是隨便讓你們欺負的,今天不給我閨女道歉,還真不行。”
“大隊長,你一大早帶了七八個人跑我家去,又說我閨女殺人了,又要抓我閨女,現在真相出來了,你說,這個道歉應不應該?”
“呃……”